唐知节也没想到这阴重明原本还病怏怏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好转了?
想来是刚才吃的那枚药,有了作用,又或许是受了自己的激怒,这才强装镇定。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重点还是面前这盘棋,那乾坤阴阳玉子棋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若能将它得来送与师父,想来便能进入内门。
想到这里,唐知节不由得抿起了唇角。
“听闻姑娘身子孱弱,既如此,那在下便退让一步,姑娘先选。”
“唐公子不必客气,我也怕,待会儿你输的太难看,恐怕要骂人了。”
唐知节刚想发火,但碍于对方只是个女子,今日在场之人又这么多,只能把火气咽下。
“姑娘这话倒是说的大,只是不知一会儿输了以后,心气儿能不能有这么大。”
“我也不知,唐公子正好赐教,请开棋!”
虽然狠话说的挺好,但唐知节还是按照规矩以猜,棋子的方式决定谁执黑旗。
围棋之中执黑棋者往往更占优势,而唐知杰恰巧得了先选棋的权利。
不过他还想沽名钓誉一番,选择了白棋,阴重明也没有推辞,将黑棋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时风云归从人群中探出头来,见阴重明正在与人对弈,便将手中的一个玉扳指砸向了沈之白。
沈之白接住了他的玉扳指,二人对视以后,风云归笑着走上前来,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
反观沈之白还有些嫌弃,有好事者盯着这二人的互动,不由的向身边人询问。
“唉,这沈家主和风家主何时关系这么好了,听闻这两家素来不对付呀?”
旁边的人根本没空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在那棋盘之上。
“二人虽说不对付,但也没有到棋逢对手的时候,私下往来又能如何,快看他们二人下棋的速度好快呀!”
还在议论八卦的人急忙将视线锁定在了棋盘之上,果然二人的速度极快。
但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唐知节的速度率先慢了下来。
身边的人看着这棋局,忍不住感叹了一番。
“这殷崇明姑娘深藏不露啊,前些日子她的棋风可没有如此刚硬迅猛。”
“谁说不是呢,这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竟将唐知节杀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看来前几天我与她对弈时,人家根本没有展示实力嘛。”
“我也看出来了。”
藏在人群的柳知善,听了他们这话也深有所感,前些日子,阴重明下棋虽然凌厉,却没有这般强势,难道是被唐知节刚才的言语刺激了?
而这边棋盘之上二人缠斗的难舍难分,准确点说是唐知节的情况越来越差。
之前阴重明和其他人对战的棋谱记载他也是看过的,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出手如此之厉害?
“唐公子,这棋你究竟是走还是不走了呢?”
“没想到姑娘之前,竟有如此伪装?”
阴重明微微一笑,姿态慵懒的靠在了椅背。
“伪装吗?也未见得吧,我只是觉得下棋不过怡情而已,没必要如此刚硬,若非今日唐公子出言不善,我倒也不必如此心狠。”
唐知节冷哼一声,没在理会她,反而继续琢磨起面前的棋局。
两盏茶后,唐知节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竟然要以阴重明催促着才能落下一子。
人群中的柳知善急不可耐,却也知晓观棋不语方为君子,只能忍着站在一旁。
这时的唐知节也注意到了柳知善,便抬眼向他暗示希望能得到师兄的帮助,可柳知善却撇过头去,不愿给他几分提示。
唐知杰眼见对方不肯理自己,只能自己在那里死磕,最终华丽丽的输掉了这一局。
“看来唐公子开棋之前话说的有点大呀,不过还是多谢唐公子的棋盘之赠,小女子这便收下了。”
阴重明说着,便让人当着他的面拿走了那青玉棋盘。
这时风云归笑出了声,撞了一下沈之白的肩膀。
“我说这是怎么了,他惹着老幺了?这还不到一炷香呢,唉,大半炷香就被杀成这个样子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祸从口出呢!惹谁不好,非要惹咱家老幺。”
旁边的人听的一脸懵,有胆大之人率先上前询问。
“老幺?沈家主,风家住朱,您二人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还有你们叫阴姑娘老幺,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