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晴特别憨。
这句话一直记在周末日记的扉页。
记了十一年。
我很想驻留在那个光辉灿烂的世界去,永远没有烦恼,不是以朦胧的泪眼去看它,也不是以痛苦的心情去追求它,而是真正的和它在一起,在它之中。
——《呼啸山庄》
周末苦苦挣扎十几年,所有不堪,皆被一个笑容安抚。
是友情,还是爱情。
她已经当局者迷了,旁观者也不见得有多清。
苏闻晴成为一个自由撰稿人之后,时常还会想起周末。
重逢来得措不及防。
苏闻晴晚上熬了一夜,上午十一点半才悠悠转醒。随便收拾一下自己就下了老旧的居民楼。
现在正是秋季,她趿拉着木拖鞋,迎着大太阳去觅食。
忽然就想吃蛋糕了。
酒红色大波浪,昳丽而不失风情。苏闻晴呆了半晌,才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喊出对方的名字。
“是你吗?周末?”
她眉眼弯弯露出来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交集突然从这天开始多了起来。
时不时见了面约饭,时不时留宿。一切变得有些不真实。而周末逼自己忘记分辨假意还是真实。
现在就很好。
苏闻晴很会做饭。
周末尝过一次后赞不绝口。
于是两人十分快速地拋弃快餐,一个沉迷于研究厨艺,一个沉迷于吃,不能自已。
简直是,异常默契。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苏闻晴和周末一起去了内地旅游。专去荒郊野岭。
当车速提高时,苏间晴会不受控制地尖叫,风从窗户外面的世界飘入另一个世界,发丝与发丝相缠绕在一起。暗夜静静谧。
只听得到心跳和呼吸。
周末一开始话不多说,后来却渐渐近朱者赤,成了一个话唠。
讲过去,讲那些灰暗发霉的记忆,讲某个夜晚,一次偶遇与甜蜜,讲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一切。讲到最后,发现还有肩膀可以依靠。
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说不定半生安稳,皆可相托。
周末路过很多人。
老东西(她爹)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彩旗红旗烂旗多的数不清,亲妈是个鸡,只认钱,就是肚子比较争气。
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是否快乐,那些光鲜亮丽的东西死死咬住她。
周末从噩梦中惊醒后,去了阳台。
手中烟草燃起后,她坐在阳台上的藤椅子上,满天繁星,恍若多年以前的某天。
苏闻晴从床上起来后,就披件衣服去了厨房,煮了红茶,兑了糖和牛乳,弄好了一杯奶茶。
“没有红豆,你凑合着喝。”
更像了。
苏闻晴陪周末沉默着。
周末让了一半椅子给她。
天上有星河璀璨,人间有世俗浪漫。
此刻就好。
完
小剧场
周:你几天没洗头了。
苏:……。
苏:…我这…这两天赶稿,没有…没有时间洗。
周:(我信你个鬼)
苏:我错了,对不起,我保证自己一定会严厉要求自己的。(道歉道歉,道完不变。)
周:真是拿你没办法,来,我给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