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太宰治“我在……难过吗？”

太宰的视线微微移了移，带着茫然的询问看向五条悟。

羁绊和留恋——或许是有的吧。比如前后两个世界都对自己很是敬重的敦君、尽管换了教导他的人却依旧有着野犬一样性子的芥川、教会了自己很多永远奉行最优解原则的森鸥外、广津柳浪、立原道造、国木田、与谢野、江户川、谷崎兄妹……

认真想起来，尽管一直试图保持着能够随时抽离的状态，但似乎仍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些那些的人产生了千丝万缕的交集。

良久，一直到了挡着炫目阳光的手臂不堪疲惫向大脑传递出酸麻的讯号，他才无力的应了一声，只惯用那寻常的微笑聪明的跨过这个话题。

太宰治“哈，随便啦~”

五条悟“你给我认真一点啊！”

太宰治“好好好，我认真一点。”

一点都不认真的语气，像是难以招架下随随便便的敷衍。

太宰撅了噘嘴，在对面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不成器孩子的人要给自己一记暴栗之前，卡着时机晃了晃脑袋。

太宰治“那么你想听哪部分的事情呢？”

五条悟“呀？”

太宰治“毕竟不管怎么说，把那无趣又乏味的人生一字一句的讲出来，想想都让人觉得浑身难受呢。”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闷声笑了起来。

他把正要向着太宰脑门而去的手指收了回来，在两侧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五条悟“挑你想讲的讲呗！”

五条悟“事先说明，我对你可没有兴趣，只是对那，唔，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奇异的异空间感兴趣哦。”

太宰治“啊啦啊啦，放心，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可能是幻听，两人在接下来的两秒后，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来自对方的一声“切”。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确不会产生奇怪的想法一般，不屑的意味充斥在这一个字中。

太宰治挑了一部分有趣的事情讲了出来。比如说自己是如何改良硬豆腐的制作方法，并成功制作出世上只是轻轻咬上一口就可以崩掉牙齿的品类，又比如说自己是如何处理了一颗哑弹后却没能得到那突如其来的爆炸的失望，甚至提到了一度盛行于港口黑手党内部的自己作为制作人编纂的杂志《今日份不服输的中也》，他可以骄傲的保证其中的素材真实。

但是关于「书」，关于其他的那些，很有分寸的一个字也不会讲出来。

这倒不是因为对五条悟充满防备之类的心情，而是作为一种备用手段，对这个世界的一种保护。

——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不久，中也也出现在了这个平行时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没能揣测明白小矮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恰巧他也是因为某种原因知道了「书」的存在，得到了某些本不应该得到的记忆，那么现在在这个世界中算上他自己就已经有了两个人知道了这种禁忌。若是三人以上同时知道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极其不安定，在散落在这个世界的「书」被使用之前，世界会被毁灭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尽管五条悟从来没有说到过，但是太宰知道，和自己守护着原先的那个世界一样，五条悟也在守护着这一个世界——尽管或许也曾遭遇过很多令人作呕的事情。

太宰治“……就这些咯~都是些很无趣的东西。”

五条悟“怎么会？明明听着超级刺激的！”

五条悟“我也想去太宰那个世界里玩上一玩！”

太宰治“我又没有拦着你去幻想。”

太宰治挑了挑眉，对着一脸哀怨的五条悟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