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脑袋

五条悟“没记错的话，我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们的办公处了，就是舞厅二楼的那个小房间对吧？”

太宰治“没错，看来五条君在被各路人士围讦在一起的时候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心。”

太宰将手肘支在了桌面上，脑袋轻轻搭在上面看向五条悟。

太宰治“可真是厉害呢！”

五条悟“这话听着真是不怎么让人高兴。”

五条悟耸了耸鼻子，眸子掩藏在黑色眼罩下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不过很明显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从外面漏进来的灯光蔓延至他的脚边后便销声匿迹，笼罩在暗色之中，太宰和中也只能听见他从胸膛里发出的闷笑的颤音。

五条悟“嘛~不过到底也是夸我的话，我就全盘收下啦。从太宰的嘴巴里听到夸奖的话，这总是一件有着薛定谔难度的事情呢。”

五条悟“现在准备好了吗？”

太宰治“随时恭候。”

五条悟“那这就去吧。”

五条悟和太宰同时起身，板凳与地毯摩擦，只有轻微的响声。

中也下意识的跟着站起来，不确定的询问道：

中原中也“去哪里？不会是真的打算去闯他们的办公处吧？”

五条悟“当然啦！啊哈，中也该不会以为刚刚在开玩笑吧？”

中原中也“这样真的好吗？”

中也想要从太宰身上征求到一点肯定，然而仔细看过去后，昏暗之下他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冷漠。

这种冷漠一瞬而逝。

太宰很快换上了另一面表情接受着中也的审视。

他的声音温柔且低沉：

太宰治“怎么了吗？”

中原中也“就这么直接闯吗？……算了，没什么。”

太宰治“放宽心，总归是有五条君善后的。”

中也没回应任何话，只盯着太宰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片鸢色的海底之中打捞出一些什么。

太宰微不可见的闪烁了一下眼神，抬起手在中也的脑袋上按了一下。宽大的帽檐瞬间压了下来，遮挡住了中也的视线。

五条悟迈步走进灯光范围之内，听见动静之后扭头看过去，随即大声笑了起来。

五条悟“你们两个小学生吗？”

五条悟“快，中也，你打他脑袋！听说每对着脑袋打一次，就可以把里面填满的东西打出去一些。”

中也伸出去的手蜿蜒了一个弧度，中途改变意见试图去够太宰的脑袋。

太宰治“喂喂，这是我和中也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捣乱。”

太宰语气不爽的向着看戏的家伙警告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最后在中也将胳膊差不多伸到极限的时候，叹了口气，配合着弯了弯身。

恰好是中也能够碰到的位置。

中也的手顿了一步，最后落在蓬松发顶上的力道小而又轻。不像是拍打，反倒像是彰显亲昵与个人所有权的游戏。

五条悟在一旁发出遗憾且失望的声音。

在他拉长的尾音中，太宰没有直起身，而是就着这个高度狭促地和中也对视着。

太宰治“中也想从我的脑袋里把什么东西打出去呢？”

中原中也“你还真的相信五条悟说的那句玩笑话吗？”

他撇过头，活动了一下手腕。

中原中也“要是真的能把什么从脑袋里打出去的话，我早就找机会对你那么做了。”

泥泞的、脏污的、黑暗的。

压在身上的、逼仄呼吸的、不能释怀的。

若是能以这样轻松的方式被驱逐与治愈，他早就会这么做了。

太宰治“啊嘞？”

太宰治“要是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怕不是我会变得和中也是一样的思维模式。”

太宰看不见他的脸，只以为这是寻常一般的玩笑话。他不满的想要去抓中也的衣摆，然而面料在手中滑过。

中也没有再和他说话，他扶了扶帽子，先过太宰走近五条悟。

中原中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