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满则溢

中也的声音或许过于茫然了一些，五条悟将手臂背在脑袋后，向后弯了弯腰。

他非常自觉的对中也解释道：

五条悟“是哒~谁让我是咒术师呢，面对这些东西只能用咒术祓除掉呀。”

五条悟“未成形的诅咒不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所以为了清除彻底，在正式开始表演之前，还要进行一个转化的处理。”

中也发出一声轻嘘。

他不是不能理解咒术师的职业要求就是针对诅咒进行的。只是突然间被对方这么提出来，中也才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总是会将太宰治和五条悟两个人神魔化——太宰治之于他和港口黑手党，五条悟之于学生和高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完全可以让人放下心来的存在。

曾经作为羊之王的中也非常能够理解这份被人依赖的沉重。

既是荣誉，也是束缚。

16时的书库内，由未成形诅咒造成的破坏正在一点点扩大。五条悟看了中也一眼，在看出对方有些心不在焉后，出声提醒了一下：

五条悟“唔，中也——”

中原中也“知道了。”

中也收回神，抬头向着空中扫了一圈。

即便空无一物，但危险的气息却一层层覆压在上。

中也眯了眯眼睛：

中原中也“说吧，要我做什么？”

五条悟“很简单啦。”

五条悟突然腼腆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本就对答案不抱什么预期的中也登时心下一紧。

随即，五条悟的话便印证了他的这种惶惶。

五条悟“只需要中也像刚刚在外面那样，把这些东西重新用大力团在一起就可以了。”

五条悟“水满则溢，这些东西也是一样。在空间有限的条件下，排列不开，就必须想办法以别的形式溢出来。”

五条悟“在那之后，就像毛毛虫破茧一样，出来的就是新面貌了。”

道理中也都明白。先前太宰也给他解释过这样的机制。

只不过这次在五条悟说完之后，中也丝毫没有动作，而是抬着眼眸，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五条悟看。

五条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并没有脏东西。

这就让他有些纳闷了。

五条悟“怎么了吗？”

中也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他似乎刚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因为即将说出的话过于难为情而止住了。

几秒钟之后，中也折服一般的叹了口气。

中原中也“没事儿了。”

中也摇摇头，谢绝了五条悟关心的好意。

土笼已经完成了自己给他们开境界的约定，因而在事态恶化到一定程度之前，他将不会再见出现在他们面前。

中也抬起左脚，跨踩在书架最下层的那节木板上。

中原中也“我去了。”

五条悟“如果有问题和困难的话记得说哦。我们也不是不可以采纳其他的意见和看法。”

中原中也“啰嗦。”

中也哼了一声。

问题和困难倒是没什么。只是大概剩下的几个家伙没人知道把那些压抑的东西再压缩的这个过程，是多么的费心费力。

中也懒得和五条悟解释那么多，他的脚尖踩在地上向后轻轻一蹬，整个人瞬间跃起，向着高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