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有限

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中也停顿了一下才理顺里面的内容。

中原中也“什么叫做你祓除不了它了？”

他蹙着眉头，颇为震惊。

咒术师的本职工作就是祓除诅咒，费尽力气把这东西转化成诅咒，结果现在却被告知祓除无法进行。

五条悟沉痛的“嗯”了一声，对着中也颔了一下首。

五条悟“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说是中也想的那个意思。

中也都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哪个意思。

他颇感莫名其妙，正要开口继续发问的时候，太宰伸出手拦在了他身前。

这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打断的手势。

中也呼了口气，按照他的意思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开口。

太宰用余光看着中也放弃了和五条悟交流的打算，这才将微微抬起的手重新垂落在身体两侧。他看向面部表情十分沉痛的五条悟，愈发觉得这人有成为夸张戏剧家的表演天赋。

鸢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太宰治“是只有你祓除不了了还是所有咒术师都不可以了？”

太宰的声音是一贯的冷静，一针见血的提出关键性的一问。

五条悟咂了咂嘴巴，十分遗憾的对着太宰治表示道：

五条悟“所有。简单来说就是，咒术祓除的这个方式从一开始对它就是无效的。”

简单陈述完了事实，五条悟在脑中又下意识的回味了一下太宰治的问话。

他越想越觉得太宰提出的问题中有着很不对劲的地方。这一点的不对劲在他高速思索之后，终于在太宰和中也说着些什么的时候想明白了。

五条悟出声叫了太宰一下。

太宰没有回头，倒是中也极给面子的朝着他了看过去。入眼便是五条悟极为罕见的凝重面容。

中原中也“五条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太宰治“嗯。”

太宰敷衍的应了一声，以示自己有听到。但是在接下来的几秒钟，他依旧维持着刚刚和中也说话的姿势。

书架之间的空间向来狭小，太宰不说话的时候垂着眼皮看着自己，在极其相近的空间里总会让中也生出一些莫名的遐思。

太宰迟迟没有动静，他终于抬头朝着太宰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撞进那一片温柔的鸢海之中，让中也整个心脏都徜徉了一下。

他稳了稳心神，伸出脚照着太宰的小腿肚踢了一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甚至都没有在黑色的衣服上留下灰尘的痕迹。

倒不如说这更像一种暧昧的暗示。

太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踢的地方，随即对着中也挑了挑眉。

中也莫名的不怎么敢去对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朝着太宰的肩膀处推了推，让两人之间可以填充进更多的空气。

中原中也“没听见五条悟在叫你吗？”

太宰治“没有规定说他喊我，我就一定要做出回应的。”

太宰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将五条悟叫魂一般的声音抛之脑后。

太宰治“怎么了？”

太宰扭过头，离着些距离看向五条悟。

他和中也可不一样。他并不觉得五条悟的那张嘴巴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些什么极有建设性的内容来。

果不出他所料。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儿之后，五条悟才非常严肃的开口说道：

五条悟“我觉得我需要再次重申一遍。”

五条悟“我可是‘最——强！’，如果我都祓除不了，那么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太宰治“哦。”

太宰冷漠的像是冬日里的冰碴。

他对着五条悟点点头，顺应着他的话说下去。

太宰治“所以说，作为‘最强’的你只不过是因为我问了一句别的咒术师就这么受刺激？”

五条悟“只不过？！”

五条悟捧起脸颊：

五条悟“这明明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这涉及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信任问题！”

太宰治“嗯嗯嗯~”

太宰短吁了一口气，态度极其敷衍。

五条悟“……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太宰治“因为情感这种东西，实在是有限，没有多余的给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