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梁山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是战争,而你们又是处于物资缺乏的战场上,你们要面对的食物可比这些要夸张得多!吃!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管是没有吃完,还是把嘴巴里的食物吐出来的,统统沾着泔水咽下去!”新兵们见躲不过,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上了。
对于庄小飞来讲,如果说前面的生肉和鱼片还能忍着接受的话,那后面那只小白鼠,在他的咀嚼下发出吱呀的惨叫,然后被他活活嚼死在自己口腔里,这完全相当于要他命了。只见他双眼一翻,腮帮子一鼓,就要把嘴里的死老鼠连带着又酸又辣的胃液一起吐出来。
还是二黑眼疾手快,在关键时刻一把拉住了他,紧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庄,俺知道你难受,俺也不好受,大家没有一个人舒服,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那帮活阎王看着咱们呢!咱们现在吐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等回宿舍,等他们从咱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再说!”
二十分钟的时间,仿佛过去了二十天,庄小飞从来没有感受过时间会有如此漫长。原本关在禁闭室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期待着来到A连可以畅快大补一顿,可是哪知道……不过他也没有这个脑筋想七想八,他就是想找机会,痛痛快快地把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要不然,等那些东西在自己的胃里被消化了,那就有大麻烦了!晚餐后,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休息,安排宿舍。这个宿舍的条件,和新兵集训日那时候相比,还是差距不小的。这是一个占地巨大的房间,准确来说像仓库,而且是由帐篷搭建而成的仓库,没有围墙,完全不挡风雨,几十个新兵全部被安排在这个临时仓库里,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间隔间,那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的小厕所。
新兵们强打起精神来把连长,指导员们一一目送走,接下来便开启疯狂的狂奔模式,一窝蜂似地冲向厕所。刹那间,呕吐声,哀嚎声,抱怨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弥漫了整个宿舍。
“什么A连啊,我看它就是阎王殿!不,它应该算是几百年前的种植园!”庄小飞有气无力,他已经无力再说过多的话,也不收拾床铺,把行李背包直接朝墙角一摔就倒在床上。
“庄,来,吃点东西!”二黑摇醒沉睡中的庄小飞,把一碗泡开的泡面放在他面前。
“唉,二黑兄弟,尽管我非常舍不得你们,但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了!”“怎么了庄?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度过军营时光,一起共患难?”“我真的不是怕吃苦,我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因为在那帮人的眼里,我们就是牲口,会说话的牲口!”
“我真的要问一问自己了,我到这里来到底凑什么热闹,吃着连宠物狗都不吃的生肉生食,住着一个连狗窝都不如的帐篷里,我到底是图个啥。”
“庄,不为别的,就为倪婧!”二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为了倪婧,你必须留下,为了让倪婧明白,她当初选择做你女友是正确的,你就要证明给他看,证明她没有看错你!”庄小飞愣愣地看着二黑,心里明白了少许,低下头吃起泡面来……
午夜的钟声响起了,就在庄小飞迷迷糊糊地正要进入梦乡之际,忽然被一阵浓烟熏醒,那浓烟来势汹汹,很快便弥散在了整个房间中。
庄小飞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掀开被窝,跟着宿舍里其他的新兵就朝外冲,哪知道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数米宽的高压水柱打了回去。
“谁叫你们现在出来的?给我穿好了衣服再滚出来!”是梁山的声音。庄小飞心一横,在这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夜晚,拖着被水柱打湿的身体,硬生生地穿好作战迷彩服,戴上头盔,第一个从宿舍里跑出来。
“嗯,不错,比我想像中的要快。”梁山满意地笑了笑:“对了,昨天下午考虑到你们旅途劳苦,肚里饥饿,也没来得及重点介绍这个部队!咱们的全名叫侦查A连,也被咱军区的其他队伍人员俗称老A!”
“报告!”“哦,庄小飞同志,你有什么感想?不妨说出来和战士们分享分享!”
“连长,我们和你们之间以前并不熟悉,我们是新兵,是怀着理想和信念加入你们的新兵,不是老A的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问的好啊,想必他的话也是你们所有人心里所想的吧?”梁山笑笑:“让我告诉你们吧,我们之所以叫老A,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实力,我们不仅是整个军区,侦查连中的佼佼者,更是军营中的利刃,军区的救火队!”
“要知道,在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经历的这些,只是你们成为一名具有快速反应能力的侦查兵,迈出的第一步罢了!”
“听好了,我宣布,地狱训练周,现在正式开始,在这七天的时间里,你们没有假期,没有通讯,更没有娱乐!夏天!”“到!”“把他们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扔掉,然后换成咱们要的东西!”“收到!”
新兵们的背包被取下,重新背上时里面已经完全被一只只铁块塞满,重量几乎增加了四五倍,不亚于一个标准成年男性的重量。
“好,现在我宣布,武装越野十二公里,现在开始!”“不是,连长,现在半夜三更的呢,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会对心脏不好吧,要不等咱天亮以后再说……”饶俊叫苦连天。“闭嘴!觉得累,你可以摘下头盔,脱下军装,立即走人!”梁山说着,对准远处的天空打响发令枪:“出发,我在约定地点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