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浅……梦该醒了……

“什么……”白浅呢喃，一直守在她身边狐后加大法力输出。

“浅浅，可以回来了。”

那日以后，白浅一直陷入沉睡。若只是沉睡才是正常的。谁料，白浅体内的法力与生命力在随着沉睡日子的增加而减少。

第1个察觉到的自然是狐后，那天，她拉着女儿的手在说心里话，她经常这么做。此时距离白浅空降十里桃林已过百余年。百余年间也从未有何异常。

只是那日，她的手突然刺痛，狐后一惊，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在不受控制的流向白浅。一母同源，她与白浅法力并不互相排斥的。狐后略一探查，发现白浅的法力在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消失。

她慌张想去唤折颜，忽然想起几年前折颜被真真带出去游历了，那时谁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种意外。

“娘亲”白浅无意识的低语。声音带着哭腔，“娘亲，我好难受……”

狐后抚上白浅的脸，她是白浅的娘亲，最能懂白浅意愿，但仍然不愿相信，“浅浅，娘亲在，不哭不哭，难受我们就休息一会，睡会就好了”

“娘亲，我做梦了，梦里有个人问我，穗禾呢？”白浅已经有意识了，但是很虚弱，讲完这句话要缓气，她慢慢将自己的手移向狐后，狐后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说，我害死了穗禾，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我知道你们给我喝了忘情水……没用的，忘不了，我不可能忘掉她”

狐后又一探，此时白浅又落回上仙境，她看着虚弱的白浅，只是握紧她的手

“娘亲应该也知道了，我没有成为上神……我，我又要去渡情劫了，但是……不是这里……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浅浅……”

狐后的泪滴落往白浅手上，却直接滴在床榻，加深颜色。

白浅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离开她

“娘亲不用担心我，我过几年就回来了，你和阿爹保重身体，女儿要去没有穗禾的世界了”

白浅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看了狐后一眼，笑着又说了一遍再见

白浅闭上眼睛，娘亲唤她的声音变得很远很远。

……

囡囡小的时候，大人们为了逗她，爷爷拿了根筷子蘸了点白酒放她嘴里，想看她痛苦的表情也没看成。她没被辣哭，反而还笑了。爷爷一看也笑了，说，“这孩子随我，好喝酒！”

妈妈看见了立马把筷子抽走，教育爷爷。“爸，你怎么这样，万一刺激到囡囡身体怎么办？”

囡囡会走了就天天往爷爷的酒缸跑，他们以为是因为酒缸上有种鸟的花纹，漂亮，其实不是，囡囡只是想偷偷喝口酒。

囡囡的酒瘾不是需要天天喝，她总是心情不好时小嘬一口，喝完睡会儿，醒了就还是那个开开心心的小囡囡。

囡囡原本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北京四合院里，她也喜欢这，这里有好多朋友可以一起玩游戏。爷爷奶奶有爸爸妈妈养老，平日只要听听小曲，走街串巷，下下棋，做做饭，料理一下院里的花，这一天也就算过去了。

爸爸妈妈开了公司，很忙，不常来见她，囡囡也不闹着要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就很好。逢年过节，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囡囡吃喝不愁，打打闹闹的长到了8岁。那年过年，爸爸妈妈回来了。如果那个时候，囡囡没有酒精中毒，爸爸妈妈也不会知道她有酒瘾。

囡囡想，过年嘛，一下子没忍住，多喝了一点点，真的只是多喝了亿点点。

囡囡躺在病床上，听见爸爸在外面压低的声音，“怎么回事？囡囡怎么会有酒瘾？”

“我也是今天才发觉，”是爷爷的声音，“她小的时候就天天往酒缸那边跑，我以为她是看上缸上画的孔雀了，结果谁能想到是馋上我存的酒了。”

“太危险了”妈妈开始讲话，“囡囡在爸妈家可能断不了酒瘾，为以绝后患，以后囡囡跟我们住。”

囡囡累了，眼皮沉，快睡着了。外面的大人们又讲了很多，她没听进去，要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