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夜宴,阖宫尽欢,大殿里的人,脸上都是笑意融融,至于内心如何,反正也没人看得透。
想到殿内情景,董若萱心里嗤笑,没有目的的慢慢走着。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去清凉台的小路,那年她最常走的路…
董若萱(身体,比我的心还要诚实吗?)
她一边想,一边往台上走去
董若萱锦书,你在这等我
锦书点了点头,在台阶旁站立目送她上去
台上雕栏玉砌,还是那时候的模样,她看着以前传递暗信的那处,熟悉到还是能一眼找出,于是抬脚走了过去。
也不顾脏了手,她任性的用养得长长的指甲去抠底下那石板,抠起来一点,指甲承受不住,劈了开来,石板也掉了回去。
她在心里想
董若萱(毕竟是过去了,如今想看也看不到了)
还没等她想完,身体就被人覆在了怀里,那根劈了指甲的手,被那人轻轻捏住…
她没有回头,李承瑜身上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想当初,这气息整天围绕着她,让她误以为他们两混合起来的气味才是属于自己的味道。
李承瑜疼吗?
李承瑜语气与当年一模一样,说话的样子与刚刚殿上声势熏灼的样子判若两人。
董若萱在他怀里偏过头,看着他的下巴
董若萱我想看看…
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他最后给自己的暗信里写了什么。
她想看一看董若萱和李承瑜一起拥有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他们本来会去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是什么…
李承瑜没有说话,他仍旧抱着董若萱,将她包裹在怀里,伸出手臂,很容易就把石板掀了起来,下面压着一个褪了色的香囊。
若萱把香囊拾起来,打开。
李承瑜在她耳边说
李承瑜若萱,明年春天,我去求太后娘娘赐婚,你安心等我…
董若萱展开手上字条,二十字,一字不差…
明年啊,这是第五个明年了罢…
两人都在心里这般想着。
董若萱流下了泪
董若萱(终是花期已过…)
李承瑜却想
李承瑜(果然便是明年春天。)
于是他捧过若萱的脸,将她面上泪珠吻干。
然后顺着泪痕,吻到了她的唇。
董若萱的唇,仍旧如同记忆中一样,软而凉,他忍不住要让它热起来。
吻到他感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便一把将若萱抱了起来,走下台阶。
宫里的人,永远是驱从权利的热量活着。
清凉台下,没有了人,只有路旁一盏盏灯火。
李承瑜抱着董若萱,一路上顺着地上灯火的指引,进了一间宫室。
他只来得及撞上了门
然后就是裂帛和钗镮坠地的声响
他不再压抑,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阻止他了,这天下除了董若萱自己,没人可以让他停止。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兽,终于拥有了渴求一辈子的猎物,就算马上就粉身碎骨,也要在死前享用这毕生所求。
董若萱承瑜…
董若萱忍不住喊…
李承瑜从来都是听见她喊就要过去的,就算此刻也是
看着她的脸,是在他梦里才会出现的表情,他愈发的沉醉。
若萱想到了初进东宫那一日,昏昏沉沉的自己对着脑海里的这张脸,是如何做的呢?便如同这样罢…
李承瑜接住她凑近的唇,他再也忍不住对她的肆虐。
他从来只为一个人失控…这一生都是…
董若萱任他施为,在他身下想,自己这一辈子,唯一不知道什么是忤逆的时候,好像都是跟李承瑜在一起的时候…
终于力竭沉沉睡去时,已是晨光微熹。
两人牢牢抱住彼此,仿若对世人昭示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