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迟初雪闷闷的趴在刘宇背上,她身体微微发颤,头埋下去,脚踝上抹了些红花油,有些刺鼻。
迟初雪〔抽噎〕"星星,对不起。"
刘宇往上掂了掂,闻言,"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女孩是标准体重,背起来不轻不重,刘宇背着她,走过大街小巷,走过车水马龙。
迟初雪猛然抬起头,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声音很小,像极了刚出生的小猫。
迟初雪"星星,我重么?"
刘宇嗤笑一声,眼睛往上看。
刘宇"都已经背了,还问重不重,有意义吗?"
十字路口 ,红灯。
刘宇站住脚,似问非问,抬头便看见迟初雪那双红了眼眶的脸。
"你哭什么,"刘宇皱眉,他很讨厌别人哭泣,尤其是迟初雪。
迟初雪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要下来,刘宇声音冷下来:"迟初雪,你再给我动个试试。"
迟初雪不敢动了,她看起来似乎很委屈,声音细细小小的。"我……很重的,你背起来很累的。"
刘宇掂了掂少女身子,喉结在领口遮掩下若隐若现,路灯灯光打过来,整个人像是被神明渡上了一层金光,灿若明星。
吐出的话语却寒了少女的心。
刘宇"迟初雪,知道自己重就别给我受伤,真以为自己是话本里的公主么?"
家里.
灌木丛修剪的很整齐,鹅卵石小路,迟初雪的妈妈爱侍候花草,所以小路旁种了不少的花。
只不过,迟父迟母常年不在家,唯一的姐姐也出去创业了,只剩下迟初雪一个人在家。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刘宇把迟初雪放在床上,帮她把鞋子脱掉,少女玉足就这样裸露在少年面前。
迟初雪赧颜,略有些羞耻的,想要收回脚,却被刘宇按在脚脖子,点点凉意落在脚上。
迟初雪别过脖子,不愿在看。
#刘宇"别动。"
迟初雪攥紧床单,暖黄色的灯光洒满屋子,仿佛世界只剩下这两个人,她与他。
她痴痴的想:刘宇……或许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的
与多年后的某一天重合,青年把迟初雪按压到床头,眼角猩红,声音不复那么圆润。哑着嗓子:"迟初雪,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
季昭光鲜亮丽,披着曜日来到这里,笑容明朗,如昙花绽放。
迟初雪一身臭汗,校服裤破了一处,穿着有些脏的白色运动鞋,很平凡的。扔在人群里,或许都没人能发现她走掉。
她不敢回应季昭的话,低着头,指尖泛白,使劲的捏着筷子。
刘宇默然,站起来和季昭说话。
了解了大概情况,刘宇别有深意的看了迟初雪一眼,很快,似乎隐藏着……一丝丝的心疼,但迟初雪只觉得那是厌恶。
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
可是……初初不是有意的啊,
#刘宇"噢,那多谢谢你了,有空请你吃个饭。"
这意味着什么?
帅哥说请吃饭,那就意味着搭讪。
迟初雪在刘宇身边八年,刘宇喜欢的人很多,但这么直接的却是第一个。
她心里一惊,猛然抬头,盯着二人。希望季昭拒绝。
季昭想了想,点头"好啊。"
刘宇拉起迟初雪,正准备离开,季昭喊住他,"哎,你叫刘宇是吧?"
刘宇停下来,转头看着季昭。
等待下文。
季昭歪着头,手指戳戳酒窝,甜甜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
季昭:"你看啊,我是来吃饭的,恰好碰到你们俩,你说请我吃饭,现在天时地利人和。"
"有什么不行的?"
迟初雪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她想要离开,她的脚好痛,她的胃好难受。
迟初雪"那你们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苦涩一笑,转身就走,
刘宇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他一把抓住迟初雪的手腕。
带着迟初雪离开了小店。
#刘宇"你要去哪?"
刘宇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像是被冷水浸泡过一样,迟初雪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可怕。
刘宇的眸子,像是黑曜石,被点上了几抹亮点,稀疏分明,可如今,却是半分星光都看不见了。
迟初雪的恐惧,从心底蔓延,笼罩住全身。
她吭哧吭哧道:"你们不是要吃饭,我吃饱了,就不耽误你们了。"
刘宇脸色好了大半,他敛住眸中深色,手指收紧,他拢了拢头发,笑道:"迟初雪,你搅了我的饭局啊……"
他的声音清越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迟初雪"我……"
—
思绪收回来,迟初雪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刘宇擦拭她的那只伤脚。
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刘宇摸着脚踝,脚踝凸起那处被刘宇温暖的手心包围。
他声音轻轻响起:"我小时候养了一只猫,我特别喜欢,不久它就和别的母猫跑了,一年后,它给我带来了它的猫子猫孙。"
迟初雪道:"那些小猫可爱吗?"
刘宇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明显的讽意:"可爱啊。我当着它的面把它的孩子溺死,带着它做了绝育。"
迟初雪霎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身子徒然一僵,刘宇抬起头,与迟初雪对视。
#刘宇"我喜欢的啊,除非我自己毁掉,别的什么事物,妄想。"
这番话,似是警告。
迟初雪头皮发麻,这是在警告她离季昭远一点吗?
♡
下课铃一响,任课老师也不含糊,直接走人。迟初雪拿起水杯,询问江染想要热水还是凉水。
江染一脸为难,面露尴尬,使了个眼色:"宝,我好像日子到了?"
迟初雪把书包塞给哭丧着脸的江染,低声道:"书包里有卫生巾,你去卫生间看看,我给你打热水。"
江染点点头,比迟初雪快一步出去。
迟初雪在桌兜里翻找红糖,察觉到什么,迟初雪起身朝第一排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一排坐的是班长王一博,高中三年,许多人都已经不穿校服,该穿自己的衣服。
可王一博仍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校服有些小,领口洗的发白。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右手拿着黑色中性笔,在写数学卷子。

少年皮肤白皙,橄榄绿血管脉络分明,细细闻有一股奶香,皮肤吹弹可破,那双眸子一年四季都是冷冰冰的。不夹带任何情绪。
就好像……是无情无欲的和尚,世间俗事都不能激起他的欲望。
迟初雪抽出水卡,蹙眉盯着王一博的背影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迟初雪前脚刚踏出教室,后脚王一博就跟上去。
王一博"迟初雪。"
迟初雪应声回头,她和班长接触不多,属于那种点头之交的关系,班长无缘无故的叫住她,大概是有重要事的。
#迟初雪"班长,有什么事是我要做的吗?"
王一博点点头,朝着她伸出手。
王一博"给我."
迟初雪一愣,
#迟初雪"什么?"
王一博"水卡。"
迟初雪以为王一博要接水,傻乎乎道。
#迟初雪"你把杯子给我吧,我正要去打水的。"
王一博摇摇头,
王一博"不是,江染她……姨妈来了吗?"
迟初雪手一抖,水卡差点掉地上,她咽口水道:"班长,你这样……不好,女孩子的隐私还是少问。"
王一博点点头,"我知道,可她是江染。"
#迟初雪"王一博,你喜欢江染?"
迟初雪反应过来,一脸严肃的盯着王一博。
王一博"嗯,把杯子给我吧,我帮她打水。"
迟初雪倒是意外,把红糖杯子水卡递过去,叮嘱他。
#迟初雪"染染不喜欢太烫的水,你红糖最好倒多点,太淡她会倒掉的。"
王一博"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迟初雪"没事"
她朝着王一博甜甜一笑,随即转身离开,被王一博喊住
王一博"迟初雪!这件事……别告诉她。"
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小,迟初雪明白是什么意思,答应了。
迟初雪回头,绕过楼梯口,看见刘宇和他的兄弟们在不远处看着她。
兄弟们的表情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刘宇笑得张扬,对着迟初雪做了个口型。
骗,子。
你,个,鸡
刘宇眼睛微微眯起,眸中戾气一闪而过,手指不断捏紧扇柄,指尖泛白。
♡
江染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夭寿,怎么日子提前了啊。
姨妈都这么任性吗?
江染的杯子突然出现 ,江染顺着杯子,看到一个骨节分明的手,再顺着看,是王一博的脸。
王一博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走,却觉得解释一句比较好,所以又停下了脚步。
王一博"迟初雪说她有事,托我来接水。"
语毕,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染,语气比较生硬:"你没事吧?"
江染见到王一博,那种姨妈疼顿时算不得什么,她莞尔一笑。
江染"没什么大病,就是想喝水了,哈哈。"
王一博"哦。"
江染"班长,我物理不好哎,明天物理老师还要挑我提问问题,你中午午休可不可以帮我补习一下啊。"
王一博斟酌一会,眸子淡漠,却在无人的地方风起云涌。
他另一个手藏进校服口袋,在江染看不见的地方攥紧,淡道:"随你。"
江染知道 ,他这是同意了。

江染"谢谢你啊班长,"
江染比了个"耶",左眼眯起来,朝着王一博做了个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