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挑选的目标为对巷的后窗,铺满瓦砖的屋檐稍往外一段供人站脚,他猫着身子从上面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情况。
这边墙与那边墙之间的距离略窄,稍壮实点的全程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沿边的缝隙长满白色的绒球,白月初依稀记得它的名字。
在那本比文学摘要还厚上个一两厘米的有关动植物的纲目里。
叫什么……蒲星,一种既是动物也是植物的特殊生命体,没什么攻击性,状似棉絮,繁衍能力极强。
晃了晃莫名不大清醒的脑袋,瞥一眼从伤口牵出的红线指向,落点在顶层的阁楼。
一个翻身下去勉强用前脚掌抵住一块儿极浅薄的凹槽,左手发狠了拽着屋檐,这个位置离那扇红彤彤的纸窗并不远。
但以一个几乎半挂的姿势实在坚持不了多久,突出一口气,取出准备好的小石头,屈起食指,瞄准木制的窗框。
“砰”
一声沉闷的回响。
屋子里立刻响起一阵慌乱的奔跑,期间还掺杂着某些东西在地板上挪动倾倒的摩擦和碰撞。
以及手环,脚环,诸多挂饰来回摇摆造成的清脆铃音。
小家伙还是带着点警惕心的,她只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从缝中艰难的朝外看,屋里香炉的白烟朝外飘,一缕又一缕。
“苏苏,是我。”
大概把说话音量控制在一个对方应该能听到,又不那么大声的区间,白月初小心翼翼从口袋中摸了张隐身符续上。
“道士哥哥!”
涂山苏苏忙推开一半的窗好让人进来,但因为符纸的缘故,她看不见他,只感到一阵风落入了房间,然后窗就被重新关上了。
“……还好这房间里只有你,不然我还得在外面挂着,门外守着的人多吗?”
以防万一,白月初暂时不打算解除眼下寻常人难以看见他的状态,毕竟以涂山的警惕……没有诈才怪了。
指不定他前脚一现身,后脚就闯进来一堆狐人给他五花大绑。
救人这事儿得从长计议,这次说白了他只是来踩点的,顺带着亲自确认自家小孩到底被没被欺负。
“比武招亲”的这个噱头,刚听见的时候他确实很生气,可现在也冷静的差不多了,自然不会再做出什么毫无意义的冲动行事。
这场比试的名字看着冠冕堂皇,实际一过规则就明白涂山不是真的打算给最小的小姐找一个“丈夫”,甚至话里话外都隐含警告,强调了一切都得看苏苏自己。
大部分氏族都是看准名次奖励而来的。
“不多……起码就苏苏知道的只有两个,都是平常那几个照顾我的姐姐里面的人。”
……果然有古怪,就两个守着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苏苏的亲信。
这不是明摆着方便人跑吗。
“那你的姐姐们呢,她们有来过吗?”
阁楼的空间不算小,有张床,挂着红帐,梳妆台一面四四方方的透明境,桌上没看见有化妆品,但苏苏脸上的妆容很完整。
估计是请专人画好后特地收走了去,应该是怕小家伙一个不慎摔碎了脚踩玻璃上受伤。
……也不排除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