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飞走。"盛瑾替她说完，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很公平。"
他转身拉开车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给你的。"
美莎接过文件，借着车内灯光看清了标题——MS作品版权确认书。盛氏集团将她所有作品的商业版权无条件归还，包括那幅《金丝雀》。
"这..."
"本来就是你的。"盛瑾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父亲那边我会解释。至于媒体，明天盛氏会发声明，澄清我们的关系纯属误会。"
雨水打在纸面上，墨迹微微晕开。美莎突然觉得手里的文件重若千钧："谢谢。"
盛瑾点点头，准备上车。美莎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手腕："要不要上来喝杯咖啡？雨太大了。"
他的手腕脉搏在她掌心下剧烈跳动："你确定？"
美莎没有回答，只是拽着他往楼道走。盛瑾的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响，像某种心跳的共鸣。
三十平的小屋此刻显得格外拥挤。
盛瑾站在门口，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美莎扔给他一条毛巾："将就着用。"
盛瑾擦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看见工作台上摊开的护照和机票预订单，目的地是巴黎。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美莎背对着他泡咖啡："早就申请过艺术家签证，一直没下定决心。"
速溶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盛瑾走到工作台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画具："你走之后，这里怎么办？"
"转租出去吧。"美莎递给他咖啡杯，"反正也买不起。"
盛瑾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处细节上停留——墙上的便签贴，冰箱上的房贷备忘录，阳台上的迷你工作台。他突然放下咖啡杯："等我五分钟。"
没等美莎反应，他已经冲出门去。
十分钟后，他带着一个金属保险箱回来，雨水顺着箱体不断滴落。
"这是……"
盛瑾输入密码，箱门弹开的瞬间，美莎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公开作品，从商业插画到地铁海报，甚至还有她学生时代的习作。
每幅画都被精心裁剪保存，边缘标注着日期和出处。
"你...收集这些？"美莎的声音发颤。
盛瑾的耳根微微发红："从五年前开始。"
他指向最旧的一张，"这是你美院毕业展上的作品，当时我代表盛氏去选新人。"
美莎的指尖轻轻触碰那些剪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她穷得连画材都买不起，却固执地拒绝了一切商业合作邀约。
"所以《金丝雀》……"
"我花了三倍拍卖价从私人收藏家手里买回来。"盛瑾合上保险箱，"本来打算在你答应求婚后当礼物。"
美莎的视线模糊了。她一直以为盛瑾对她的兴趣始于那份可笑的合约，却不知早在五年前，她的作品就已经被这个人珍而重之地收藏。
"为什么不说？"
盛瑾苦笑："说'盛氏太子爷是你的头号粉丝'？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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