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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蓝心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郁林，让她有些不自在。
郁林“怎么了？”
瞿蓝心“没什么，或许……”
瞿蓝心问。
瞿蓝心“我可以为你画幅相吗？”
郁林“……当然可以。”
郁林从小学画画，不仅画别人，自己还给别人当模特，明明已经很熟练的事情，可今天一点都不一样。
或许是瞿蓝心眼神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或许是身后跟着沈翊，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跳，怎么都安分不下来，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险些控制不住。
瞿蓝心画的速写，寥寥几笔把郁林的神态勾勒的完完全全。
瞿蓝心“好了。”
郁林“谢谢。”
瞿蓝心“没什么要谢的。”
郁林接过来，看着上面的人陷入了沉默，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很久没看过自己的脸了，哪怕上一次遇见蒋歌，得知整形医院老板把她的脸奉为模板，也没今天看到瞿蓝心这张画来的触动。
瞿蓝心“你看起来好像对自己很不熟悉？”
郁林“或许是吧。”
瞿蓝心“他画过你吗？”
没有说是谁，可郁林知道她的意思。
郁林“……很久之前画过。”
瞿蓝心“所以，离开他之后，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认得了？”
瞿蓝心这话说的大胆，郁林却一下子愣了。
她说的其实没错，郁林从记忆里筛选，好像是自从七年前沈翊为她画了画像，又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脸。
瞿蓝心“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谢谢你。”
瞿蓝心看的很开，手上被带了手铐，利落地跟着杜城江枫离开，昂扬的背影，恍惚间仿佛又变成了那年拿着篮球替任晓玄砸开混蛋老师，亦或是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和观众席的少女相视一笑的人。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不爱穿裙子的女孩儿。
——
沈翊“...不走吗？”
沈翊静静地等着郁林，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后，拼命克服自己的恐高，一点点来到郁林身边。
郁林“这里风景很好。”
郁林答非所问。
沈翊“这是什么？”
沈翊看向瞿蓝心留给郁林的画像。
郁林“是我。”
沈翊“...哦。”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也沉默下来，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坐着。
郁林“沈翊，你放下了吗？”
郁林突然问。
沈翊怔仲了下。
沈翊“...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七年过去了，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只知道当初那件事，阴影一直盘旋着不曾离去。
其实他们四个都是如此，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谁都不肯也不能轻易抹去。
郁林“江枫找过我，他说，杜城已经放下了，一心只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没想到，杜城竟然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松动的，他最暴躁，却也看的比谁都开。
当年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凶手的错，他们是被别人当了枪使，可哪怕如此，他们都不肯原谅自己。
郁林叹口气，扭头看向沈翊。
郁林“沈翊，再为我画幅画吧。”
沈翊眼眸瞪大，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呆呆点头。
沈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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