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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音支吾着,自然是说不出来什么的,她要怎么说,说自己以为张妼晗是故意耍坏所以才骂她的?
除非她疯了。
否则看皇太孙那个样子,铁定是会包庇张妼晗的。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笼络了殿下的心,桃音愤恨,面上却惶恐,“求殿下宽宥,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过失了?”
朱瞻基的话听不出什么意味,桃音紧张,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认了这哑巴亏,今日算她倒霉,只是她没想过朱瞻基当真会如此心狠。
“既如此,那就出宫去吧,总归我瞧你是没这个练舞的心思。”
桃音愣在原地,还想再哀求些什么,贾教习却一溜烟的冲上来把她拉了下去,连忙告罪,“殿下说的是,奴婢一定好好教教这些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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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里的小风波平息,一群人知趣地退下,只留张妼晗和朱瞻基在原地。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朱瞻基,心情很好的样子。
最终还是朱瞻基按捺不住,率先开口,“怎么了,你很开心?”
张妼晗点点头。
“是因为那女子被赶出宫去?”朱瞻基问。
“不是,殿下,是从未有人替奴婢主持过公道,所以今日一见,自然开心。”张妼晗十分认真地说,眉眼里带了些娇憨,看的朱瞻基心头一软。
“她口出狂言,目中无人,自然该罚。”朱瞻基道,不免带了些上位者的傲气,只是他没想到张妼晗轻轻摇头,狡黠道,“可刚刚,我的确就是故意的。”
她直接大喇喇地说出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被朱瞻基责罚,他愣了一会,有些不敢置面前女子的大胆与坦诚,虽然她好像是别有用心,可他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故意的……你?”到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殿下是不是觉得奴婢心思狭隘歹毒?”张妼晗向来快言快语,想到什么说什么,像株从不认输的野草,永远不会被任何事物打倒。
“可殿下不知道的是,她与我同住一屋,我的衣裙经常无故损坏,茶水里面被放了药,鞋子里有碎瓷片,枕头下面有娃娃……”
张妼晗目光放远,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在描绘其他人的故事,看着她的样子,朱瞻基竟然感觉到了心疼。
“……无非是因着奴婢领舞的位子,她就处心积虑的算计着,没有一日安分,而今奴婢不过是让她离开这里,其他的遭遇还没有讨回,这就惹得殿下偏颇了吗?”她语气似嗔似怨。
“我没有怪你。”朱瞻基急急否认,却见这女子立马喜笑颜开,巧笑嫣兮,“奴婢就知道殿下不是那种人。”
朱瞻基失笑,“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
张妼晗吐吐舌头,笑得腼腆,在朱瞻基移开目光时,昭昭野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朱瞻基就要离宫,离别的话未出口就看见张妼晗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论如何说不出离开的话,最后却成了,“我要出宫了,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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