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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有些惬意的看着张妼晗,她缩在自己怀里明明有些不自在,偏偏不肯露怯,睁着一双眸不服输地看他。
他低头,吻上她的眼,气息让两个人都颤抖。
在朱瞻基要抽离的时候,张妼晗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颈,拉着他覆上自己的唇。
朱瞻基本有些惊讶,继而反客为主,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主动让朱瞻基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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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边的呼吸声平静下来,张妼晗支起身子来在烛火下看着朱瞻基的眉眼,哪怕睡着了还是这么动人心魄。
早知道皇太孙长相本领俱佳,她这么近看他还是第一次。
刚刚与他的半晌纠缠早就累极了,张妼晗的身子酸痛,心里却有细微的喜悦一丝丝浮上来,慢慢占据她整个胸腔。
她的大脑其实还有点懵,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了宫,做了皇太孙的夫人?
她幼时入宫时并未想过今日一遭,但,不亏。
殿下,多年前是你说会陪着我的,不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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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帆今日宫中值夜,寂静无声,他经过一处偏僻竹林时不合时宜地停住脚步,脑子里有什么记忆复苏,他来过这里。
过往的碎片重回脑海,他记得一个哭泣的女孩和她的小兔子,记得自己手足无措的安慰和最后那句。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
他的记忆力不弱,哪怕那时候再小还记得那女孩的左眼睑下一颗小痣,这么多年竟再也没见过?
心里有莫名的惆怅,风吹过使他一瞬间清醒,或许那女孩出宫去了,亦或是……永远留在了宫中。
如果能再遇见,他该如何践行自己的诺言呢?
游一帆摇摇头,暗道自己今日喝多了果然容易胡思乱想,再抬眸时脑中突然冒出那日与歌舞司一众人擦肩而过的情形。
鼻间似乎又闻到那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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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醒来的时候,张妼晗还窝在他怀里熟睡,他不忍心吵醒她,动作都是轻轻的,连更衣洗漱的人进来都被朱瞻基一个眼神赶了出去。
他并不是什么都要靠内侍伺候的纨绔浪荡子,甚至朱瞻基从小就不习惯被别人伺候,还被皇帝狠狠教训过,说是自己穿衣洗漱有失身份。
可朱瞻基不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会失了身份?
这个疑惑到今日长大他也不甚明白,但还是能不用别人伺候就不用,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这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
等他洗漱穿备好了,回头看见张妼晗已经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睡醒一样。
朱瞻基心里生起无限宠爱的心思来,大踏步走过去拥住她,张妼晗顺势缩进朱瞻基的怀里,手环上他的腰哼唧着说:“殿下几时回来,妼晗好准备膳食。”
伺候着的人都惊讶地低头,这张娘子竟是直接问殿下的行踪,也不管他是不是要来她这里。
言行举止竟如此从容,像是笃定了朱瞻基一下朝就肯定会来。
“…嗯,今日估计晚些,到时我让他们提前来告诉你如何?”朱瞻基还问她的意见。
“嗯,说好了。”张妼晗这才作罢。
“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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