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些草铺进山洞,勉强算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个临时的床铺。
从江畔到山洞,他经历了漫长的探索和奔波。
即使如此,他身上的衣物仍旧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带着江边的水气和山洞里的阴冷。
突然,天际传来一声轰鸣,震撼人心,仿佛苍穹的怒吼。紧接着,暴雨如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雨声在山洞中回荡,更添几分寂寥。
萧蘅静静地看着洞外的瓢泼大雨,随后默默地将生起的火堆向洞内深处移动了些许,以避免雨水打湿了宝贵的火源。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为这阴冷潮湿的山洞带来了一丝温暖。
有了这簇温暖的火焰,他感到身上的寒意渐渐退去。然而,腹中的饥饿感却渐渐袭来。
他从取出路上捡到的几个野果,轻巧地串在树枝上,然后放在火堆旁慢慢地烤着。
野果的外皮在火焰的烘烤下,渐渐变得焦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两个野果下肚后,他感到身体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不仅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也缓解了腹中的饥饿。
此刻,他才有了些许闲暇和心情去处理自己湿漉漉的衣物。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衣,搭在火堆旁烘烤。
然而,当脱到只剩亵衣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体已然是女子之身。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脸上腾地一下发起了热,羞涩的红色迅速爬上了他的双颊。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决定就此打住,反正身上也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就这样烘干也无妨。
只是,他隐约察觉到胸前似乎被某种异物紧紧粘附,那触感与衣物截然不同,反倒更像是某种缠绕的水草,给他带来难以名状的不适。
身为肃国公,很少会遇到这种情况的不适,尤其这东西还在他的胸前…
于是,带着些许的尴尬与窘迫,他微微泛红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歉意,“真是失礼了。”
他轻声自语,为自己接下来的举动致歉。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入怀,指尖轻轻触碰、探寻那粘腻的异物。
终于,他摸索到那被江水浸湿的纸张,那张纸虽被水浸湿,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好像是刷了某种特殊的涂料,使得墨水并未因水分而晕染。
他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相思…南糖…”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差。”他苦笑着自言自语。
迅速浏览完纸上的内容,萧蘅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成了一个刚刚获得自由的少女,手里拿着自己的卖身契。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华贵的绫罗锦缎,手腕上那颗鲜艳的守宫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意识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要么是尚未出阁的烟花女子,要么是某位富家公子的私宠。
然而,幸运的是,这张卖身契意味着她已经从过去的生活中解脱出来。
从此,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自由地生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