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别闹!"南糖回头呵斥,却见那只毛茸茸的萨摩耶已经将前爪搭在了座椅靠背上,粉红的舌头欢快地吐着,黑豆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期待。
车门刚开一条缝,棉花就像一团白色旋风般挤了出去。
南糖慌忙抓起牵引绳追下车,却见那团白影已经奔到了几米外的一棵银杏树下,正对着一位遛泰迪的老太太摇尾示好。
"棉花!回来!"
南糖小跑过去,一把揪住棉花的项圈。棉花却像没听见似的,前爪扒着老太太的裤腿,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不好意思阿姨,它太热情了。"南糖尴尬地道歉,用力拽了拽牵引绳。
老太太笑眯眯地摸了摸棉花的脑袋:"没关系,这狗真漂亮,多大了?"
"一岁多了。"南糖勉强笑着回答,手上暗暗使劲想把棉花拉开。
可这傻狗就像钉在了地上,任凭她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反而把老太太的泰迪吓得直往主人身后躲。
等老太太走远,南糖终于忍不住蹲下来,邦邦给了棉花两拳——当然,力道控制在不伤到它的程度。
"你这没良心的!见谁都亲是不是?"她咬牙切齿地戳着棉花湿润的鼻头。
棉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尾巴摇得更欢,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个劲儿往南糖怀里拱,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宠物沐浴露特有的香气。
"少来这套!"南糖推开它,却见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讨好,让她又气又好笑。
回家的路上,棉花终于老实了些,乖乖走在南糖身边,只是每经过一个人,它都会兴奋地扯动牵引绳,让南糖不得不一次次勒紧手中的绳子。
"我回来了。"南糖推开门,把牵引绳挂在玄关的挂钩上。棉花立刻蹿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扑向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南父南母。
"哎哟,我们棉花回来啦!"南母放下遥控器,张开双臂迎接那团白色毛球。棉花熟练地跳上沙发,把脑袋搁在南母腿上,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南糖翻了个白眼,把包重重扔在沙发上:"爸,妈,下回我不遛棉花了,它一点都不乖,非要跟别人走。"
南父从报纸上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又怎么了?"
"去公园遛它的时候,它死活不跟我走,拉都拉不不动,非得那个人送它,它才愿意回来。"南糖气呼呼地坐下,看着在南母怀里撒娇的棉花,"你们看它现在装得多乖。"
南母慈爱地抚摸着棉花蓬松的毛发:"它还小呢,你让着它点。"
"它还小?都一岁多了!"南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而且它现在有三十多斤重,上次扑我差点把我撞倒。"
"你跟它置什么气,"南父放下报纸,伸手挠了挠棉花的下巴,引得狗狗舒服地眯起眼睛,"别忘了去年是你救了它。"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南糖记忆的闸门。去年那个雪夜的情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