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糖掐诀念咒,阵法应声而解,露出几口柏木棺材。
"时辰到了。"她轻声道。
棺木中传来细微的响动。
南糖和迟雪守在久母的棺椁前,只见棺盖缓缓移开,久母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小糖,迟雪...我这是..."
"久夫人!"南糖眼眶一热,连忙上前搀扶,"您感觉怎么样?"
久母环顾四周,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我、我怎么在棺材里?"
"这个..."南糖和迟雪对视一眼,"说来话长..."
另一边,宣夜正扶着久父从棺中起身。
他的手微微发抖,却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不放:"夜儿...为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星光渐亮时,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往城里走去。
久母挽着南糖的手臂,还在追问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久父和宣夜走在后面,低声交谈着什么;迟雪则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引路,时不时回头催促大家走快些。
夜风轻柔,带着特有的暖意。
…
清晨
阳光透过窗纱洒进赶山堂,宣夜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
连那双锐利眼眸都柔和了许多。
"大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前堂传来三师兄苦恼的声音,"我娘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非说我是孤魂野鬼..."
宣夜闻言笑意更深,手中的药碾转得轻快。
透过雕花隔扇,他能看见几位师兄连同他大哥围坐在八仙桌旁,个个愁眉不展。
二师兄正抓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头发发愁,四师兄则对着铜镜研究自己"死而复生"后是不是变了模样。
"夜儿。"久父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带着少有的严肃。
宣夜放下药碾,拍了拍沾满药粉的衣襟。
后院石桌旁,久父正襟危坐,南糖站在一丛开得正盛的芍药旁,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小糖这能力..."久父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太过逆天。生死有命,以后切莫再助人起死回生。"
南糖轻轻摇头,发丝随风拂过芍药花瓣:"久大夫误会了。我只是治愈修复,并非逆转生死。"她抬起手,一缕青光在指尖流转,"这是因果的力量,他们本就不该命绝于此。"
宣夜注意到南糖说这话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与她之间的空气。
那里曾有一根只有她能看见的因果线,在久父久母醒后,南糖就发现自己和宣夜的因果线已经消失了。
"因果..."久父喃喃重复着这个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中茶水早已凉透,倒映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
当日下午,久父换上了许久未穿的正式长衫,独自去了衙门。
温剑正在案前批阅公文,见到久父连忙起身相迎。两人在偏厅密谈许久,最后温剑带着久父的拜帖去了耿大人府上。
三日后的清晨,一顶官轿停在了赶山堂门前。
耿大人身着便服,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在温剑的陪同下缓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