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司机手里接过一盒限量版乐高,"真是对不起,我老婆她因为孩子,情绪总是反复无常,今天麻烦你们了。小糖受惊了吧?这个送给你玩。"
南糖抱着乐高盒子,却没有立即欢呼雀跃。
她仰起小脸,清澈的眼睛直视着罗父:"只买了一份吗?罗韧哥哥有吗?"
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罗父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皱了一下。
他很快调整表情,爽朗地笑道:"当然了,罗韧有好几盒呢!"
说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力道却大得让罗韧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南糖敏锐地注意到罗韧瞬间黯淡的眼神。
她知道,罗韧房间里那些少得可怜的玩具,都是他生母探望时偷偷带来的。
那些被藏在床底下的变形金刚和积木,每一件都被罗韧擦得锃亮。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罗父牵起罗韧的手,力道大得指节都泛了白。
罗韧低着头,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临走时回头看了南糖一眼,那眼神让南糖心里一揪。
当晚,南糖趴在窗台上,看着对面别墅二楼的灯光亮起又熄灭。
月光如水,她隐约听见楼上传来压抑的争执声,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
第二天清晨,南糖迫不及待地搬来梯子,却发现罗韧的窗户紧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她不死心地扔了几颗小石子,却只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直到傍晚,她才收到一张从二楼飘落的小纸条:
【我被换到二楼了。爸爸说以后不许下楼玩。】
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几处被水渍晕开的痕迹。
南糖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她翻出爷爷给她的铜哨子,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响。
"咻…"
清脆的哨声划破暮色。
片刻后,二楼窗帘被悄悄掀起一角,罗韧苍白的脸出现在窗口。
他惊喜地睁大眼睛,随即又紧张地回头张望。
南糖兴奋地挥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小纸条和橡皮筋。
她麻利地把纸条绑在石子上,用力一抛,石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罗韧窗台上。
就这样,两个小小的身影隔着庭院遥遥相望,用纸条和哨声来传递彼此想说的话。
第二天,南糖收到一个系着红绳的口哨,纸条上写着:
【想我的时候就吹响它。】
南糖立刻回赠了一个画着笑脸的哨子,让罗韧也挂在身上。
从此,每当清脆的哨声在暮色中响起,两扇相对的窗户就会同时亮起温暖的灯光,映出两张相视而笑的小脸。
那些不能在放学后相见的日子里,哨声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
有时是分享一块偷偷藏起的糖果,有时是倾诉一天的委屈,更多时候,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道:我在这里。
这天,南糖蹲在青石板上,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竹筛里的药材。爷爷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时刻叮嘱她:"炮制药材有不同的方法,最重要的就是—心要静。"
汗水顺着南糖的额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