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的话音顿了顿,那昊辰师兄的脸上显然是挂上了几丝怒意:
“我等对仙君以礼相待,仙君却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有些不妥吧?我等理解仙君您寻人心切,可此事我派绝不可能因此一人便兴师动众,还望仙君理解。如何可以,仙君可以将那人相貌画出,由我派内进行对照,您在行确认。”
昊辰随语气上冷淡的些,但还是愿意帮忙的,白玦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表示歉意:
“是我莽撞了。”
“这是我为朋友拟的画像,他幼时走失,我只好根据他的样貌拟了他17岁时的样貌,还请长老帮帮忙。”白玦编出一套故事,敷衍昊辰。
这十七年里,他见过太多人,这些人不同于神界诸神,他们几乎将贪嗔痴念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宁为一己之私便可弃了本心,做出那些令人不耻之事。
人心难测,白玦不知道昊辰是否也是如此之人,在寻到天启之前,他绝不敢贸然将真相告知给这些凡人。
他将裱好的天启画像递给昊辰,昊辰接过画像,他的眼色忽然一凛,而后又皱着眉头,他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您的…”
“故时挚友。”
“挚友…”昊辰低声念叨几句,他沉默了一阵才收起了手里的画像,他突然恢复成一开始初见时的模样,他带着一丝笑意:“仙君您里边请,这件事交给我,我定会尽我所能,替仙君寻回故交。”
“有劳。”
白玦面上挂起笑意,可他看着那人的表情,便觉不对,一时间内心几翻心思交杂。
昊辰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玦准备带路,白玦迅速捏咒化出纸人,将纸人藏在昊辰的裙摆里。
某种直觉告诉白玦,这个昊辰问题,他似乎知道有关天启的踪迹…
为了便于纸人追踪和接下来的动作,白玦只能暂时前往宴席住在灵山派。
应付了一众长老们的款待,白玦随着一名修士去了客房,那修士临走前,白玦忽然叫住了他。
“小友留步,冒昧一问,不知门内可有禁忌,我好注意些。”
“禁忌?”
那小修士疑惑的看着白玦,他想了一会才轻声道:“禁忌倒是没有,禁地倒是有一处,据说里面关着大妖,仙君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那修士说完便行礼离开了,白玦不自觉的向门外,灵山西侧,那里明显封了几道不一样的结界,威力堪比护山结界。
大妖…
会是天启吗。
白玦将一丝神识注进纸人,自己的视线便随纸人来到一处隐室,应当是哪位地位较高者的房间,房门忽然被推开,白玦连忙控制纸人躲在花盆里。
房门被合上,进来的是昊辰和一个年级看着不是很大,可灵力却很雄厚的男人,想来此人已是进入了半神之界,不出意外,此人便是灵山掌门。
昊辰与厉尘澜一一入座,二人的表情凝重,昊辰更是黑着脸。
“师父,昊辰之话句句属实,那清穆仙君入门,便是来寻那妖孽的。”
昊辰语气不善,厉尘澜的脸更是阴晴不定,表情像是吃了屎般,臭的不行。
“你可曾去问过…”
昊辰知道厉尘澜说的是谁,他摇摇头:“还没有。”
厉尘澜闻声看了看窗外,又饮了口凉茶,他淡淡的叹了口气:“你代我去看看他吧,记得问问,给他带些糕点。”
厉尘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昊辰皱着眉头,不太友好的冷哼几声:“师父,您还在袒护他,他可是妖。”
厉尘澜没再说话,他的眼神暗了暗,露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凉茶再次入口,他扶了扶袖子,带着些许沧桑的离开了。
昊辰仍旧黑着脸,看着厉尘澜的背影有些自嘲的笑了几下。
白玦不解的看着昊辰,昊辰的表情逐渐归于平淡,他从身边的抽屉取出一块玉佩,放入怀里,两手空空的走向灵山禁地。
他们之间有故事,会不会与天启有关?
究竟会是什么,白玦已经开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