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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与我立黄昏,
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人拘我言中泪,
无人愁我独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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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狙击手,六个地下黑帮成员,还有杯子里的安眠药...”
美羊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玻璃酒杯,迷茫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却不多做停留.
“你的礼物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简陋又粗略”
充满了轻蔑的准备.
美羊羊如此想到.
“诶?姐姐不喜欢么...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准备好的呢”
“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喜羊羊如此说着,睁大的双眼几欲要流下眼泪来,但却毫不掩饰的暴露出了眼底的恶劣与昏暗.
他举起了酒杯,转而又放下,抹平的给脚开始微微勾勒起一条弧,似嘲又似怜.
“你的恶趣味真是让人恶心.”
美羊羊不咸不淡的回答着,她看了看自己摇晃的双腿,又向外望去,窗外景色中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还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吗?
她连瘸子都不如,比狗还卑贱,她是谁呢?
【怪物!快把这个怪物撕碎!她不是我的女儿!】
对的,她如怪物一般存活在世间,不存于朝阳,也不留于黑夜,犹如幽灵一般在这个世间走动,寻找着自己.
无人与我立黄昏,
无人问我粥可温,
她生病了,一种名为孤独的病.
“啊哈...那也没办法了吧”
喜羊羊轻笑着,他如沐浴春风,意气风发,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惨不忍睹.
为什么?因为他聪明.
正因此,他没有一切.因为人们都喜欢比自己更加卑微的存在,更加愚昧的存在,他的存在只会让他们胆战心惊.
他是怪物,害怕孤独却又不得不接受孤独的怪物.
“不过你也不会好到哪去.”
“怪物小姐”
他单手撑着下巴,盯着那双瞳孔,天使般的弓唇一张一合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左侧30秒,上方20秒”
砰砰砰.
巨大的木柜忽然倒下,噼里啪啦的炸了一连串的火花,刺目的红光似乎没有正经的场内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旋转飞舞,犹如木偶般精准的踩着鼓点.
而对于早已见惯不惯的美羊羊来说,她早就一脚把自己的椅子给蹬到几米外了,顺便还捎上了一瓶拉菲.
“哦呀,勇气可观”
一脚踹掉木板的喜羊羊站在灾祸现场看着东南方的一个黑色枪头,意味不明的歪头笑了一下.
暖暖的,仿佛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善念,但转眼间却又浑浊不堪,只留下了支离破碎的玻璃.美羊羊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余兴而已.
“不过,余兴越多越好”
“你说呢?Beautiful lady”
“你的礼仪老师没教过你——长辈要用敬语吗.”
砰.
又是一阵刺耳的枪声,敌方似乎有意将声音暴露于空气之中,毫无疑问,这是在自投罗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静止,只能听见刺穿肉体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在大起大落的音乐下显得格外突出.
“不错的刀功”
不轻不重的掌声响起,喜羊羊俯身看了看前方的女孩,罕见的赞美着,第与此同时将刀锋对准了她的颈脖,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流满面.
“那么,现在呢?”你会选择怎么办?
“不入流的把戏”你必输无疑.
咔嚓.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喜羊羊的耳旁响起,他毫不在意的扭过头来,随即便是出现在他眼中的惊讶与欣慰.
他的眼前正是一个酒保,那是一个刚来不到三个月的酒保,背景很干净,不打不骂不抽烟,完美的三好学生形象,而此刻,他正用着一把QSG92式手枪对准着自己的脑袋,镇定自若的神情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而这明显突出了他是一个用枪老手.
反观坐在椅子上的美羊羊倒是毫不震惊,她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翻滚着的红色液体,浓郁的香味在她的鼻翼间游走,一抿,一放,她像个贵族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Poor man, may God forgive you.”
她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轻轻的喃喃低语着,脸上的虔诚暴露了她的冷漠,那是一种对漠然众生的冷漠.
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