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华阳宫,绿绮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娘娘今日算是彻底跟华妃撒开了脸。”
虞清沅觑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又何时与她好过?当年初入宫时,便是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与她在后宫不和,慕容家与虞家在前朝更是不和,慕容家如今风头太盛,华妃还这般嚣张,怕就怕盛极而衰啊。”她神色变了变。
话落,外头珍珠进来禀报道:“娘娘,皇上身边的李长公公来了。”
“请李公公进来。”虞清沅道,她支起身子。
见玄凌身边的第一大红人,太监总管李长满面笑意归来,他作揖一礼,含笑道:“奴才请毓妃毓妃娘娘安,奴才奉皇上的吩咐,有一物件要送给娘娘。”
说罢,他拍拍手,只见后头的奴才手里端着一珐琅锦盒,虞清沅见那锦盒上缀满了珍珠和宝石,便知道很珍贵,她含笑道:“皇上惦记着本宫,多谢公公了。”
“娘娘可瞧瞧这锦盒里头装着的,一会儿必定高兴。”说罢,李长吩咐人打开,便见那锦盒一打开,露出来的竟然是一盒光彩熠熠的南珠,细细数来也有十多颗了,南珠一贯珍贵,虞清沅自然是知道的。
她抿了抿嘴,轻笑道:“公公要替本宫多谢皇上厚爱。”
李长也是会说话的,闻言忙不迭道:“娘娘喜欢便是了。”
说罢一番寒暄,才带着人退下。
绿绮忙笑着道:“奴婢从前就听说一句话‘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今日一见,这南珠果真是不同凡响。”
珍珠笑着凑趣儿道:“偏就绿绮会说,皇上待娘娘好,这南珠当真难得。”
虞清沅轻笑不语,南珠细腻器重、玉润浑圆,瑰丽多彩、光泽经久不变,的确是珍品。
林海德从外头回来,便道:“方才便听见宫里头说皇上赏赐南珠给各宫,皇后娘娘当仁不让,足足有三十多颗,是为最多,其次便是华妃娘娘和主子,数目是一般的。”
宓秀宫和华阳宫的恩宠,无非在于,皇上虽是在宓秀宫留宿日子多,却也惦记着这疼爱的女儿,所以两三日也要来一趟,明面上虞清沅较之华妃逊色了一截,实在也算是不相上下。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比的?”虞清沅不大在乎,在乎的合该是这次入内的秀女,今天到昭阳殿去,个个都是美人儿,深藏不露,那一张张的美丽的面容下头不知道都藏了些什么。
“对了,是有一桩事儿要和娘娘说,听说棠梨宫的莞贵人受了惊吓,已请了太医院的温实初过去,说是心悸受惊,便只能先行撤下绿头牌。”林海德禀报道。
“哦?”虞清沅皱了皱眉,“又是为的什么呢?”
“宫里头死了个人,是在井里头发现的,正巧给莞贵人等人瞧见了。”林海德道,“况且死的人是宓秀宫的,便是皇后娘娘前些时候赏给华妃的福子,十七八岁的姑娘,便这般香消玉殒了,捞上来时,整个人都给水泡的软了。”林海德压低声音。
绿绮皱了皱眉,甩甩帕子,“这些话,在娘娘跟前说着也不怕忌讳。不过也怪是骇人听闻,怎么就福子死的,况且还是井里头,总不该是自己没看见路摔下去死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