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点点头,立马着人去安排了。
虞清沅心里久久难以平复,看着笑容璀璨的华妃,那般光鲜亮丽,想起常年卧病在床,身体虚弱的齐月宾。
明明都是将门之女,只是齐氏一门太过低调,男儿皆征战沙场,最终战死沙场,为国献身。
独留下端妃这样一条血脉,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活着。
玄凌离去,这宫宴也变的索然无趣,邻座嫔妃纷纷闲话。
欣贵嫔喝了口果酒,笑着道:“也不晓得外头是有什么好东西吸引皇上过去,娘娘瞧瞧这殿里头的人一个个都心不在焉,便是咱们皇后娘娘,也是皮笑肉不笑。”
虞清沅顺着瞧过去,皇后脸上永远是端庄的笑容,但这笑意却没能到达眼底。
作为皇后,时时刻刻都要端着,作为六宫表率,也实在是累。
“若是可以,本宫也不想坐在这浪费时光,倒不如回宫陪陪庄懿。”虞清沅笑了笑道。
欣贵嫔也点点头,她也是有女儿的,“谁不是啊,自从当了母妃,这一颗心啊总扑在孩子身上,左右恩宠什么的也不寄予希望了。”
她似是真的看淡了,心里早就不多在乎了。
宫宴不多时便散了,玄凌不在,皇后也无心一人周旋下去,虞清沅宴上用了果酒,微醺,绿绮搀着她。
“娘娘从前在家时,也喜欢用些果子酿的酒,那会儿娘娘可是千杯不倒,怎么如今,酒量这般差了。”绿绮不由得打趣道。
虞清沅撇了她以前,“现在哪里能和从前比,如今一言一行都要守着规矩,宫规记的明明白白,宫妃白日不得饮酒,便是果酒都是不行的。”
倒也是,宫里头就是条条框框的多。
这些日子落雪,皇后体贴,免了六宫请安,虞清沅得以待在宫里头,一日,用过午膳,抱着庄懿逗弄时,听绿绮讲着最近的稀奇事儿。
“皇上封了倚梅园一个宫女,姓余的,为从八品更衣,如今宫里头正传的厉害,行为有些轻浮,但会唱昆曲儿。”绿绮笑着道。
“昆曲?”虞清沅张了张嘴,倒是有些稀奇,“这宫里嫔妃会琴棋书画的不少,会唱昆曲的确稀奇,想来皇上也是觉得新鲜罢了。”
“她如今很得宠呢,这批新晋小主,还有几位尚未侍寝,便横空冒出了位余更衣,也是够惹人艳羡的。”绿绮道。
“这宫里,向来是僧多粥少。”珍珠也插了句嘴,“不过余更衣又与咱们这边搭不上边,那边巴结着华妃呢。”
“华妃?”虞清沅念了声,心里不由得一笑,华妃不是素日最看不起这些出身低微的选侍更衣之流,怎么如今也肯和宫女出身的人来往。
虞清沅猜不到其中缘故,只是瞧着余氏得宠,宫里风向是又要变了。
余氏愈发得宠,过了半个多月,已是正七品娘子,皇上还特意赐了“妙音”一号,一时风头无两。
时间一晃到乾元十三年的二月,天气还有些冷,虞清沅窝在宫里不出门,一日午后,玄凌竟是来了。
华阳宫里头暖和,虞清沅不过穿了件常服罢了,玄凌是突然过来的,也没教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