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不准,眼下遭了训斥,没准儿过几日唱个曲儿又复宠了的。在说她背靠着华妃,好多事儿都说不定。”甄嬛拨了拨茶盖子,喝了口热茶。
沈眉庄抬眸瞧了她一眼,缓声道:“自打入宫来,你这病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如今新入宫的嫔妃们大抵都承宠了。”
甄嬛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恩宠不恩宠的,多了遭人嫉妒,少了也受冷遇,倒不如现在这样,好好的过日子,不做旁人的眼中钉,偶尔自给自足,也挺好的。”
“你是如今觉着好,你若是久入宫无宠,难保底下人不生出二心来。再说,宫里头最是势力了,什么都需要银子来打点,坐吃山空,能撑得了多久?”沈眉庄叹了叹,语气里头尽是担忧。
甄嬛一笑,奇道:“旁人说这话,怎的眉姐姐你也这般感慨了,明明是圣眷正浓的人啊。”
“如今是瞧着好,以后却说不定的。”沈眉庄悠悠道,“所以我想着,若是得宠这会儿能有个子嗣,不论是皇子还是帝姬,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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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一语成谶。
余莺儿坐了半个多月的冷板凳,又靠着昆曲儿复了宠,这几日宫里头总是凤鸾春恩车在长街走过的声音,其中伴着妙音娘子高歌。
在宫里夜半高歌不合规矩,可她受宠,又有谁敢置喙呢?
“皇上竟然这般容易就原谅了她,明明当日也是重重斥责过了的。”绿绮有些不平道。
“那又怎样?你难不成还记得自己半个月前和谁闹了不快吗?皇上日理万机的,昨儿斥责了谁,没准儿今儿就忘了,再说你以为余氏是个蠢笨的,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宠,干脆祭出这杀手锏,又有华妃身后帮衬着,复宠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坐了半个月冷板凳,好歹也要让她长记性。”虞清沅靠在榻上,看书有些乏了,她随意合上书,准备歇一会儿。
“是,免得得意忘了形,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想起余莺儿,绿绮就跟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这宫里从没人邀宠敢到华阳宫来的,娘娘虽然性子柔和,却也不是柔善可欺啊。
虞清沅歇了半晌,晚间珍珠将庄懿抱过来玩闹了半晌,便见李长来了,他是宫里的红人了,他来便是代替着玄凌,虞清沅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李公公来了。”虞清沅笑道,“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
“吩咐着实是谈不上。近来这南诏上贡珍珠,上好的珍珠,颗颗又圆润又有光泽,端的是上好的珍品,娘娘瞧瞧看。”李长摆摆手,身后的小内侍赶忙呈上那盒颇有异域色彩的锦盒。
虞清沅瞧了一眼,笑道:“倒真是,素闻南诏盛产珍珠,可听闻今年所得珍品并不很丰厚?”
“娘娘耳闻的确是真,珍品不丰厚,所以仅仅得了几盒上等珍品送来,皇上惦记着娘娘,所以谴奴才来送这一盒给娘娘享用,或是磨成粉,或是做珠饰妆面,都是别具一格的。”李长笑眯眯道。
“劳烦皇上惦记着,多谢公公亲自来这一趟。”虞清沅笑意愈盛,目送着李长离开,虞清沅摆弄着珍珠,看了会儿才吩咐着,“放在妆奁上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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