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望着她房间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雕花窗户看了片刻,正准备收回眼神,就看到了田三七出现在了对面的走廊上。
田三七不知是感应到了他看过了的眼神,亦或者是她本就习惯性的看向他的方向,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了。
一个站在走廊,一个站在窗台,其中隔着的一个庭院便像是一座屏障,心绪负责的两人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却是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良久之后,田三七终是先败下阵来,她飞快的向着陆绎福了福身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又立刻身后跑回了房间,一把关上了房门,阻绝了陆绎看向她的视线。
见她如此,陆绎的手握紧后又松开,他看了一眼对面房间中还未亮起的灯,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了两秒后将窗户关上了。
无论是性格、为人、处事、经历,自己本就与她在各种方面相差甚远,要想她能理解接受认同自己的所有,又怎么可能。还有这般幻想的自己,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了。
跑进房间一把关上房门的田三七靠在门上,心中也不好受。若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这样的做法确实能达到他想要的,她能理解他的做法,认为他做的没错,可从她自己的情感角度来看,她却不能认同他这般做法。
田三七想着如果今日袁今夏并没有受伤,自己可能也不会有这般想法,不会这般暗暗觉得他会否有些不通人情。可意外就是发生了,因他的不告知袁今夏受了伤,但又因为袁今夏这般处理的方式也是有过错的,她放走了囚犯,包庇劫囚的贼人,这确实也是没有恪守职责。
思绪越理越乱,她想不明白自己心里莫名的难过是应何而起,或许无关她上述想到的所有弯弯绕绕,或许就只是单纯的因为连自己都没被他告知过这个计划吧。
明明感觉很近的,却偶尔又像是隔的好远,这大概就是自己与大人的差距吧,田三七如此想着。
次日早晨,发现田三七坐在自己床边失神的袁今夏问道。
袁今夏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田三七啊,没怎么呀,今夏你要喝药了吗?
田三七是不想把陆绎与上官曦的交易说与袁今夏听的,说出来无疑会加深矛盾,但她又不是个会藏事的人。
袁今夏我刚喝过了,还是你送过来的,你这么快就忘啦?
田三七对哈,你刚喝过的,我忘记了。
袁今夏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袁今夏陆大人是又要我管铺盖走人吗?
田三七没有没有,大人没有怪罪与你。
只是自己如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人了。
袁今夏见田三七没有想要同自己倾诉的打算,便也作罢。
袁今夏你不想说便算了,如果你有事要和我说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要尽管开口啊。
田三七点了点头,脑海里又突然就冒出了个昨天就想问但后来被自己在后面偷看的交易打乱了想法没能问出口的问题。
田三七今夏,我想问你个问题。
袁今夏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