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识过,那种场面吗?
当锋利的匕首沾上人血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感觉?
别告诉我,你在害怕。
别逗了,我知道你很兴奋,喏,你手上的匕首还在滴血。杀过人后,你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扔掉匕首,而是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杀人犯的作为。看着地上那一滩红色的液体,你真的能清醒过来吗?
抉择,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你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作为犯罪者,你绝不会让阻碍你的人留在世上,但你对他,没有恨,只是觉得他碍眼。他死后,你甚至对他产生了同情,因为你只是个杀人机器,说白了,就是拿钱替别人办事。死者对犯罪界产生了威胁。所以,有人要他死,他活不了。
走进你的"专属加油站",点上一瓶黑牌的JOHNNE WALKER,看着周围的人群。这个消费群体的平均年龄还不到二十岁!他们在嘈杂的环境下还能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还真是没心没肺。
说实话,你在圈中的名声不亚于娱乐圈里的明星,道上的人都知道你是圈中最年轻的犯罪者,你带领着一个最年轻的犯罪集团,就连来你酒吧喝酒的人都对你略知一二,在他们眼中,你应该是一个美女美酒环绕的"花花公子",可你偏偏是一个作息规律、情感专一、低调不张扬的"冷都男",或许气场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些狐媚拜金的女孩,即使知道你名下的财产多不胜数,也对你是敬而远之,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从冷库中取出一瓶鲜血,按比例注入酒中,跟你关系很好的哥们儿戏称你是吸血鬼,你却更喜欢他们称你为"冥界黑狐"。
凌晨,身上一种火烧的感觉把你从梦中惊醒。伤口一阵剧痛,它溃烂了,床单上沾染了鲜血,你在咒骂的过程中洗去血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看着从伤口流出的血,滑过纹身,流进洗手池中,被水稀释,你竟恨不得把伤疤撕开!因为伤口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已经无关痛痒,你一步一步地黑化,鬼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你自己包扎好伤口后就去休息了,刚刚洗手池里的血水,因温度的升高而逐渐凝固,你也没心情去清理,酒吧、公司、集团还有一堆事等你去处理。说来也怪,你未婚,没有家庭的牵绊,却有多重身份,特种部队最高指挥官、行动队指挥员、分公司老大、酒吧老板、企业老板、散打俱乐部老大等,你在商界的业绩无人能及,你在武术界创下的记录已成传说。面对媒体,你只是一笑而过,高清相机也未能捕捉到你脸上那一丝邪魅的笑容。
当你提着高精狙来到制高点,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又一条生命即将消失了。在这儿,你能看到整个城市,目标的一举一动被你尽收眼底,你耐心地等着,等他做出一个你欣赏的姿势时,他就该结束一切事务了。你像一名专业的摄影师,把他的动作定个在一个超完美的画面中,并且眼疾手快地记录下了这一幕,存到电脑中,希望几十年后,这张照片还能带给你一些快感。
作为一个"佛系少年",你处事不乱,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你能冷静下来,主持大局。烟雾在你眼前缭绕,手中的烟渐渐灰烬,烟灰沉落到你的马丁靴上时,香烟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你扔下烟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儿去"办事",好家伙,酒后的你射击命中率更高!当八公分长的狙击子弹穿过身体时,你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活人变成了死尸。那些自称能让尸体开口说话的什么法医、专家,面对你送的礼物,却无能为力。因为你悄悄地给尸体说了一句"嘘,别出声",所以,尸体守口如瓶,没向他人透露任何信息。
在黎明到来之际,你卸下浓厚的彩妆,化上淡妆;脱掉黑色衬衫和高帮靴,轻装上阵。别急,出门前,你还要洗澡。纹身的图案在运动衫下若隐若现,你脸上出现了一丝娇羞,你才多大呀,就拥有了成年男性梦寐以求的身材。沐浴后,你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味让人欲罢不能,说实话,喜欢这款古龙的男士不多,因为它是限量款,没几个人能买到,买不到的人也就体会不到你的快乐。
在路上晨跑的时候,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嬉笑打闹的上学族;匆忙紧张的上班族;悠闲自在的退休族……而你与他们都不同,你能坐在一家咖啡厅,听着音乐,喝着咖啡。但路人看你的眼神中不是没有一丝异样,你没有取下头上的运动衫帽,也许在他们眼里,你更像一个搞体育的学生。
散打,是你的另一个晨练项目。豪华的道馆里有几十名少年,这些都是你的徒弟,他们每天超负荷地完成你下达的任务。当然,你的训练不比他们轻松,为了稳坐散打王的位置,没人知道你下了多大的功夫在训练上。
你再一次来到那家首饰店,去年,这儿还在施工,你在这儿救下了一个差点被砖块砸到的小姑娘,你眼中的"举手之劳",在别人眼里却成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首饰店里琳琅满目,你却对耳钉情有独钟,像你这个年龄的男孩都买首饰送对象,你呢,耳朵上都挂了仨了,老板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你还往耳朵上戴。你并不是非主流,没人规定男人不能戴首饰吧?
少时,你收到过源源不断的情书,但你,软硬不吃呀,青春期的女孩都过不了你这一关,他们无法走近你身边,就给自己找个借口,说你除了一张好看的脸,没什么值的他们爱的。白痴都知道这是他们父母下的"禁爱令",可现如今的你,他们高攀不起,说不定,你的下一个杀戮对象,就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你杀他们又不需要看谁脸色,对吧?
当然,你杀人也有自己的准则,你要是不想对方死,这一枪下去就不会伤到要害;但他要是非死不可,那你只好在动手前轻轻地说一句"抱歉",然后扣动扳机,下面发生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其实相比起这种简单粗暴的杀人方式,你更喜欢的是原始的方法,很简单,手起刀落,游戏结束。或者……玩个刺激点的,放他走,别急呀,他以十米每秒的速度跑,你的刀能以十五米每秒的速度追,当他应声倒地的时候,你淡然地倒上一杯酒,享受着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味。
十几分钟后,你打算从沙发上站起来,可腿一软,你又坐下了,腿上的旧伤伴随你已有六年之久,就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医生完全有能力让你不再受折磨,是你自己要拒绝治疗,所以,怨不得别人。你清秀的脸上瞬间冒出很多水珠,手也下意识地去捏住腿,待情绪稳定下来,你会闭上眼睛,狠狠地骂一句 "艹"。
可你真的是因为疼痛难忍才爆粗口的吗?你心中的那个恶魔嗔笑道: "嘿嘿,别装了,你看看你刚才多狼狈,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你看一眼你的伤口,根本不疼,这是你的内心在作祟而已。"
嘿,经他这么一说,痛感确实没那么强烈了。你现在可以把腿踢到门框上面,一声响之后,你才放下来,像个机器人换置了新配件一样,动一动,适应一下。
也不知何时,街道上贴出了通缉令,你的,但与一般通缉令不同的是,它没有照片,也就是说,警方完全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他们只是手绘上了图片,那些小警花,凭幻想、借助技术,画出了一个"仙界妖孽",荒唐吗?他们就用这个在海里捞针,你毫不掩饰的嘲笑着,说她们是漫画看多了,竟画出了《盗墓笔记》漫画中张起灵的感觉。
你双手环插在胸前,站在窗边,助手递过那张纸,你看了一眼,说这姑娘画得不错,在行家看来,画上的人也只存在于漫画之中,现实中,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颜值是不存在的,可你,偏偏就能颠覆他们的认知,在阳光的映照下,你的脸棱角分明,侧颜杀把助手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唰——唰——"两下,你撕掉了那张纸,轻轻地说了一句"他该消失了"。助手没有说话,向你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你把纸片撒向空中,盯着远处看了好久。
就半个小时的功夫,一个少年扛着高精狙来到你面前,你淡定地倒好咖啡,根本无需多问结果,少年是你训练出来的,你问他"怎么样?"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况且是你让消失的人,整个犯罪界都不会留他的命。
你已经用几年的时间养成了一个习惯,杀掉一个人,就在花园中剪掉一朵玫瑰花,并把它扔到院子里的游泳池中,静静地看着它沉入水底,它用几天的时间为你泳池中的水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红色,然后在水中结束生命。
但你的玫瑰不仅可以给水染色,还可以帮你赚钱。
三、四月份,你每隔几天就给你的酒吧带去一些新鲜的玫瑰花和樱花,除了作装饰外,它们可以做成酒,为你的酒吧赢得超高的人气。
一杯上好的樱花醉,在灯光下能发光,你轻轻摇着玻璃杯,酒里的樱花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声响。消费者感谢你打开了这个市场,为他们的夜生活提供了物质基础。
派对一旦开始,你就走不了了,你只能坐在那儿,听着周围的人捧你,羡慕你。你嗔笑着让他们滚蛋,你和那些官、富二代最大的区别在于,你有自己的收入,所以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打发时间也无可厚非。
突然,一桩凶杀案发生在你的酒吧,心如止水的你把玻璃杯摔在地上,手下心领神会。为了不影响你的生意,没有一个消费者私自报警,说什么在这种场合,玩的就是刺激。
的确,这儿的女孩都不怕见死人,更何况她们知道你是干嘛的。
你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拿枪,当众朝上空开了一枪,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等着你发话。
你向门口作了几个手势,径直的离开了。
今天这事一出,意味着你最大的敌人来了。
他曾让你遍体鳞伤,他曾让你失去一切,现在,他该还给你了。
在那间阴暗的仓库里,不时传来抽打声和哀叫声,他不会想到,报复来的如此之快,你靠在桌边,闭着眼睛享受手下献上的礼物,贪婪地呼吸着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
心狠手辣的你当然不会留下活口,凡事落到你手上的人,只要进了这个仓库,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肉体被摧残到一定程度时,你会让他体验一次"见光死",他会恳求你杀了他,等子弹上膛后,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在心中升起,但很快就能转化为一丝快感,当子弹穿过身体,打到墙上时,那种快感就会像坠落的烟花,再无法吸引你的注意。
回到家里,你踢掉高帮靴,往沙发上一倒。
你几乎每天都在做一样的事情,这种"公式"般的生活你过了两年,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可每次,你的内心都在说"下次吧,这种生活还没过够呢。"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把曾经的想法也就抛到了脑后。
下大雨的时候,你站在后花园,伸出修长的手去接雨水,雨水从指缝间流过,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的时候你才感到一丝凉意。肩上多出一件外套,这件外套,你以前总舍不得穿。现在,你由它被雨水打湿,心里却没有一点心疼感。
你在日记中写过一句话。
"我是谁?我为谁而活?"
曾经, 好多读者理解不了你小说中的一些话,他们认为有些东西可能年长的人才经历过,你却告诉他们,你经历的事情比他们想象的多,这没什么。
当你一个成功者的身份站到对手面前时,你并不喜欢他趴在脚下求饶。因为他看上去像是个能打两拳的男人,他这么轻易的认怂 ,让你瞬间没了杀他的冲动;相反,他要是反抗了,反倒顺了你的意,玩嘛,谁不会呀。
作为一个高情商的年轻犯罪者,你不是不学无术的。可谓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这些倒不都是为了爱人和事业培养出来的爱好。只是因为你的空闲时间太多了。除了做你喜欢的事,这些爱好也可以打发时间。
晚上,你在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英文。
The Pleasures Of The Mighty Are The Tears Of The Poor.
日记本记载了你十几年来经历的一切。你练得一手好字。字体堪比印刷体。你用多种语言记述了一些东西。日记本虽已泛黄,纸上的内容却依旧清晰。你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整个犯罪界。只是为了让广大犯罪者知道,背负着这种感觉生活有多累。你也不想自己的后代走你走过的路,因为你不愿意看到他们像机器人似的站在你面前,面无表情地告诉你任务失败,请求你的责罚。的确,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你从未失败过。你看着眼前的孩子,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枪,擦干净,然后告诉孩子们"后山,15公里。"这种"亲爹式"的责罚方式让孩子们无言以对,你的命令从不超过十个字。他们也了解你的脾气,所以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你在后花园看着他们的身影可不像极了当年的你?
喂,醒醒,别幻想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过那种生活吧。
自从加入犯罪集团那日起,你生是犯罪集团的人,死是犯罪集团的鬼,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犯罪界。你端起狙击枪的那一刻,就注定着对方活不了。也注定着你手上多了一个人的血,同时也意味着,你离那种生活又远了一步。不过,你要明白,安逸是留给死人的。
但恍惚间,你仿佛又看见孩子们提着枪站到你面前,基因这东西真强大,你把高颜值好身材和身高全部遗传给了他们,女儿也不逊色于儿子。他们说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路打扫干净了。
他们的话耳熟吗?没错,当年,你就是这样被父亲训练出来的,你向他做过一模一样的承诺。只不过,他没有亲眼看到你的成功。
日落时分,你泡在花园的泳池里。回想着今天见过的所有人和事。你见人过目不忘,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你都能记住他的样貌特点。当一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时,你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只不过是你职业生涯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你却对他记忆犹新,重复念这个名字你会发现,你根本不认识他。于是你会莫名其妙地说一句"人心总是难以琢磨。"
你的人生就像电影情节一般。你杀人无数却不曾给警方留下什么线索。你的所到之处只留下一股古龙香水、爆珠香烟和,JOHNNE WALKER的味道,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在这之后,人们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害怕,他们都会知道,黑狐来了。
退下手枪中的空弹夹装上新弹夹。枪在手中漂亮的转上几个圈后静静地躺在桌上。你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外人看来你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帅爆。只有你自己清楚,现在的你与当年在特种部队的你相比——慢了。
你举起枪的那一刻,能迷倒万千少女,根本没人注意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刚刚杀过人的匕首流淌着鲜血,你在尸体上补的那几枪完全是临时起意的,看到这一幕的人还以为是演员在演戏。他们不但认为"演员"的演技精湛。而且还说用的"道具"很逼真。
扔掉匕首,把枪插到后腰,慢慢的点上一支烟。你在等什么?等警察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开?我靠,你还真是有异于普通杀人犯。
不过呢,你还真上演了一出电影中才有的情节。看过《男神执事团》或者韩文版《MAMA》mv的人都了解片中主角的一个特异功能。没错,就是瞬间移动。一群警察前一秒还看着你坐在车的前引擎盖上抽烟,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要说你的内心还真强大,你以企业巨头的身份上头条后,媒体记者都会把大门挤爆了。你倒好,坐在办公室喝酒、抽烟、玩手机。相信你的保安保镖能解决一切。你一身酒气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女记者们开始犯花痴,男记者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因为……你左手夹着烟,右手提着枪!
但是你拿枪,只是为了避免他们和保镖发生冲突。现场瞬间一片寂静,你特想问一句"怎么不闹了,刚不是闹得挺欢的吗?"看你歪着头一副让他们有屁快放的表情,才有人带头有序地提问。而所有的问题都由助手替你回答,因为你实在没办法用白话文回答他们业余的提问。
晚上,你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的手下出现了叛徒,策反他们的人看着你,怪笑道 : "怎么,人称无所不能的黑狐现在无力劝说你的队友?"没人知道你是累了,根本不想费口舌去"劝",你就坐在那儿,不久,他们就会回来请罪。你在那个类似地狱的地方静坐着喝酒,身边站着两排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可都是你的心腹,对你,对犯罪集团忠心耿耿的。你静静的看着那几个少年被动挨打,内心却毫无波澜,任凭他们丢下尊严喊求饶。队员将你喝的酒泼在他们的伤口上。普通人肯定觉得生不如死,可他们是你训练出来的,没有人喊,即使被你折磨得遍体鳞伤,他们也能叫声"哥"。而且,你不执行"家法"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原谅。
梦中惊醒的你长叹了一口气,幸亏这一切不是真的,不然你没办法向历代老板交代。
在从特种部队退役半年后,你再次收到部队的演习通知。你对着照片在脸上涂上迷彩,出发前忍痛把半瓶消炎药倒在伤口上,刹那间眼前竟一阵阵的漆黑,你再次爆了粗口。还没走出门,就疲惫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睁开眼时已是清晨,你在医院躺了整整十八个小时。在爱人眼里,你只有在休"病假"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但你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后来部队为了让外界看到那个传说中的"最年轻的教官",特意把演习时间推迟了,瞧你多大的面子。
你的身体状况,目前无法支持你参加剧烈活动。你只有耐着性子喝喝咖啡,写写小说。你以"一世寒冰"这个名字打进文学界,给一群热血少年带来了让他们躁动的理由。毫不夸张的说,你的书在市场上畅销无阻。一度达到供不应求,甚至脱销的境况。
你在文学界商界有造诣就算了。几天一篇小说一个记录,同行都能忍。可你呀,没几天又向外界公布恋情。你这一记暴击,不知道击碎了多少妙龄少女的心。要知道你是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
你刚刚带着一个年轻的犯罪集团把A市搞得人心惶惶,现在又若无其事的玩儿起了副业。不过呢,你消停了几天,没搞出太大的动静,但在新闻中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你的动向。见到你的真容时,人们简直没办法把你这张脸与你的职业联系起来。
你再次召唤出你的最佳拍档——高精狙,和它去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拉动枪栓,扣动扳机。呐,结束了,目标连反应都时间都没有。这是你和拍档第三百五十九次合作,它共沾染了三百五十四个人的血,其余五个,都以失败而告终,组织上也给了你相应的处罚。不过回想起来,那些所谓的处罚,你在部队都经历过,所以你只出了点汗,这事就了了。
晚上,你瘫在沙发上,企图用烈酒来帮助自己入睡,都说人在身心俱疲时最容易入睡,你偏不信这个邪,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你还是败给了自己,你曾经可是被好多人称为"千杯不醉"来着,但如今,你似乎少了份年少轻狂,多了份稳重。是的,你十八岁了,不会总在乎别人的话了,你继承家业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的不平凡。当你穿上笔挺的西装时,老一辈员工都说你能创造记录,谁会去在意你的年龄。
你把你的敌人搞得心惊胆战,你不仅买断了资金链,还把对手的股东干掉了!卧槽,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你杀的是谁,他创造的记录因为你的一枪而化为乌有。
在对象记忆里,跟你约会,就没去过什么游乐场、电影院。以你的处事风格,就只有酒吧、各种武术馆,队员们打趣道"除了嫂子,没人敢爱你呀。"
可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时候,你却有一丝失落,人拼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那你都有了,还留恋这个世界吗?
别,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父母当初拼命保护你和他们的准儿媳,是为了让你们把家业继承好,他们白手起家,拥有了一切,你也不想让所有的东西另有所属,对吧?
加入犯罪集团的第一天,睡四个小时都是奢望。如今你转一转手枪都能让人死,所以就算你一觉睡十二个小时都没人管。你是犯罪界的宠儿,更是队友心中的大神,你杀人从不见血,却能让人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
"每一次完美的犯罪,都是我对上帝傲慢的感恩,那种淋漓的错觉,令我始终爱不释手……"
你仔细品味着这句话,试图在脑海中构造一个画面,结果……一瓶酒都见底了,还是没灵感。算了算了,洗洗睡吧,正是因为你见了太多这种画面,才构造不出什么,况且,就算你向读者描述得再详细、再具体,他们也想象不到,刀是如何割断动脉,沾上鲜血的。
但,你该如何描述呢?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别觉得恶心,大雨过后,什么都没有了,你想兴奋都兴奋不起来。
曾经的你,看着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心里满是同情;现在,你居然在幸灾乐祸!是呀,他们要是没做过那些不该做的事,没人会让他们死。
从浴室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挑一件红色的西装和一件黑色衬衫。你看着上手的衬衫,冷笑了一下,这件衣服是最便宜的一件。哪儿来的?暗恋你的人送的!这么久了,你没扔!多新鲜。
你穿的这么体面,去干嘛?
你约见了一名企业家,他做梦都想不到和你谈的是最后一笔生意,子弹打进他心脏的前一秒,他刚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房间里迅速被血腥味充斥,你淡定地点上檀香,临走的时候,在现场留下一张纸条
"叛徒的下场"
叛徒?是的,他是叛徒,因为他跟你太熟了,所以才没有任何防备。
看着每个网站的头条,心如止水地拨通一个号码,不出三分钟,所有的东西都被删掉了,有些人甚至还未完全了解事件内容,网页就打不开了。
集团给你庆功。与其说是一场庆功会,倒不如说是一场普通的派对,你经历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自知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伤痕早已布满全身,说不定哪个伤口就能要了你的命。你不能把伤情告诉任何人,即使伤口发出剧痛,你也从不在队友面前皱一下眉。当然,他们对于你的情况心知肚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走向鬼门关。
整个犯罪界都不会想到,你在那个冰冷的地方静静地躺了一个月后,突然以"一世寒冰"的名义在文学圈开始活动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一世寒冰"是冒牌的,但文中所描述的东西不像是虚构的——当然不是虚构的。这是你近半年来的亲身经历,如此详细的描述,若非亲身经历,绝对写不出来的。你坐在轮椅上,回想着那"一个月",这一个月你是没有记忆的,但你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透明的冰棺,但奇怪的是,你能听见当时周围的人的交谈内容。一个男声说你确实死了,另一个男声说"他敢!""鬼门关我也给他拉回来!"
没错,上帝再次眷顾了你,依靠先进的医疗设备,你终于重新见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你身受重伤,只能坐在轮椅上。队友得知这一消息后,无不喜极而泣,他们等你回来"拆房顶"。
但再见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你却一个都叫不上名字,即使他们陪你哭过、笑过、疯过、闹过,你也只能歪着头看着照片发呆,脑子里却是乱哄哄的。
私人医生告知你可以活动的那一天,你立马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衣服大了些,这半年你清瘦了不少,不过你很快就会回复状态,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
你复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那个害你的人,伤疤可以随时间淡去,但记忆呢?你清楚的记得,他是如何一步步把你逼到绝境的。现在,你怎样对他都不为过。
当你,真的提上高精狙爬上高台时,有人惊呼"黑狐归来了!"
一拉枪栓,二瞄准,三射击,这些你一直没忘,但在射击时出了一点点意外——打偏了。你迅速调整状态,打出第二枪,把他带给你的疼痛加倍的还给他。
你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时,队员们正在打闹,看到你的时候,他们瞬间呆住,直到有人叫了声"哥",所有人才回过神。
你笑了,而且是真的笑了,张开双臂的时候,一群孩子一窝蜂拥上来,你们围成一个圈,双臂搭在彼此的肩上。真的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和谐的画面了。你不在的这半年里,集团冷清了好多,以前爱笑的队员再也没笑过,不爱笑的更是面如死灰,你日思夜想的人每天以泪洗面,却无从得知你身在何方。
整个犯罪界,因你的回归而恢复生气。
从此以后,每当酒吧举办活动,都能看到你的身影,你一直对外宣称这半年是出门旅行了,但你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种画面,依旧是那棵樱花树;依旧是那个脸已经溃烂,带着面具的老头。
你换上红色的西装,把头发染回黑色,并且想用化妆品来掩盖你的疲倦。这么多年了,你用起化妆品已经得心应手,妆后的你与之前判若两人,而且,能从你身上发现那种军人独有的气质。
戒指、耳钉、项链都重新回到了你身上。
当你以新形象出现在宴会上时,所有人都为你欢呼,你淡然地抽出一支kiss巧克力,告诉众人,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表演时间。
你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杀了七个人,这个频率远远高于之前的你。而对于这类案件,公安选择视而不见,不是因为不想管,而是因为不能管。你和他们签定的那份协议中明确说明,对于严重威胁你的利益的人,公安不能插手你对其做的如何事情,因为你给的好处诱惑太大了,大到能让他们违背誓言。
事后,你在微博上发了几个字
"独自一人,想。"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想表达什么,但短短的几个字引起粉丝的强烈反应。点赞十万人,评论六万条!
开玩笑,你可是国民男神,不少女粉丝在下面留言"我也想你" ,你玩味地看着每一条评论,笑出了声。
傍晚时分,你坐在老宅的房顶上,俯瞰着夜幕下的城市,粉玫瑰一根接一根地燃烧,烟雾在眼前缭绕,让人看不清你的表情。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得你手一哆嗦,你瞄了一眼,没搭理,可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用牙咬着烟嘴,接听电话。
城市的灯火逐渐熄灭,整个城市现在只剩下你,还有那只并不存在的黑狐在活动。很多人晚上不敢睡觉,怕在睡梦中时你突然出现,他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低头摸了摸十字架项链。其实你并不信耶稣,但项链确实好看,你就一直戴着,后来连耳钉、纹身都弄成了十字架。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你做事从不留痕迹,有一次你在街上闲逛,听说附近发生凶杀案,案发五个小时,嫌犯就被抓了。你骂他蠢,他这么快被抓就是因为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而你杀人后,现场不会留下任何你来过的证据。也难怪,从正规的犯罪集团培养出来的,即使是新手,又能差到哪儿去?
自从独立以后,你超喜欢听打雷声,因为只要一打雷,你就能梦到那片鲜红的东西——血。
可最近几天天气很好,晚上很平静,静到可以听见你后花园植物呼吸的声音。太静了,你反而睡不好。由于旧伤复发,你在半夜发起高烧。大量饮水后,体温自动回降至正常。太阳出来后,你就往泳池里这么一泡,回想以前的事情。你杀过的人,个个都是惜命的主,上至七十岁老头,下至十几岁的孩子,可能好多都作了犯罪界的刀下鬼,你杀人的时候从不手软,因为——不是你要他死的,他若不死,死的人就会是你。
还记得你做过的最狠的事吗?不是对别人,是对你自己。成人的那天,你当着长辈的面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给自己留下一道永远的伤疤。血从手上流下来的时候,泪也流下来了。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伤口能一直提醒你,让你保持清醒,所以你不怪任何人。
你的实力被承认后,有些人开始拍马屁,你的房间里堆满了香烟红酒,却没有一个合你的口味。有的犯罪集团想让你帮助培养职业犯罪者,你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以他们的水平,短期内不可能达到你的水准。当然,你也没时间在他们身上浪费。
走过喧闹的街道,随便进入一家娱乐性店铺,所有的人都会跟你打招呼。谁不知道这儿是你的地盘,这条街全是你的产业,跟你混熟了自然是有好处的。
等醉意产生的时候,活动也进入高潮,你并不知道身边潜藏着多少危险。当然,如果危险发生,你会拼死保护身边的人。但你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了一回,知道那种滋味,你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是人,你不是神!你不是万能的!
子弹射出的时候,你本能地挡在爱人前面,幸亏子弹只对你造成了外伤。你转了转脖子,看着天花板,咬着牙,把子弹拔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你的胳膊。
队员会将伤害你的人打到神志不清,他们对付这种敌人还真有一套,就是让对方死,也得让他死得好看些,你看着眼前这一切,想笑,却笑不出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跟着兄弟们去蹦迪。
伤口周围的血逐渐凝固,你迅速忘记了伤痛,作为公众人物,你从不把坏情绪带给消费者,他们也只看到那个乐观向上的你,谁知道你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
但不得不承认,在私下里,素颜的你更耐看,你在家里锻炼的时候就放飞自我了,不化妆,不穿上衣。你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汗水都不舍得从上面流下来。
而你坐上你的专属座驾,却是另一种景象。你的车队价值近几个亿,在路上被人跟是很正常的事。
你最讨厌别人打扰你的兴致,你去年第一次因为路怒症杀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对方开着一辆劳斯莱斯找茬,你就把他逼到了荒郊野外,可他竟是同行。真不可思议,同行还有不认识你的!
子弹穿过他头颅的时候,他刚打开车门,还没坐上车,就命丧荒野了。可悲呀,可悲,谁让他惹的人是你。
枪口还冒着烟,血,从太阳穴流到脸上,他死不瞑目,你把现场"化妆"成一场车祸的现场,让警方对案件无从下手。
血被水稀释后,发出刺鼻的气味,你想离开,却感觉腿部被灌了铅一样,抬头仰望夏日的星空,一颗颗流星划过,耳边却传来阵阵哭声,这微弱的声音响起来,十几辆车的发动机声都盖不住。队员们陪着你抽烟,尝试让你开心一点——即使有些队员从不抽烟!
恍惚中,你隐约感觉到,腰部又开始疼了,从脊椎发出的痛感最为强烈。你天天练散打,伤情反复是常有之事,它严重的时候你能感觉到身体已不在属于你!
右手夹烟,左手玩枪,心里却一团糟。身旁的树林里发出一阵声响,队员们几乎同时拔出枪,一阵乱射后,才发现是一只野兔子。十六个人,兔子中了十六枪!唉,可惜了,进口的子弹,浪费在了兔子身上,这要是被老板知道,又是一顿唠叨。你并不是怕他唠叨,而是怕他不让你找解决方法。一百元一发子弹,谁不心疼,你倒好,队员们被"批斗"之后,你就带他们去"撒欢儿"了。
你一旦没了任务,就在家里打游戏,或去公司看看,很快就会觉得无聊,怎么办?约上三五个队员,进行一些非武力的训练,训练过程中,你一言不合就怒不可遏,队员们哈哈一笑,你也绷不住笑了。
别看你现在笑起来那么好看,你要是不笑,更好看。
玩累了,就躺在地上休息,迷糊之中,你感觉到背后湿漉漉的,随后有人使劲推你,你隐约听见队员惊呼你流血了。
你背后的伤口已经撕裂,鲜血已经在地上流成一片,你却无力可使,只能由着队员拉你起来。而趴在他背上时你已经失去了意识。
白色的短袖被染成红色,你却习以为常。以前,因为伤口溃烂废了多少件衣服,你自己都数不清。
刺鼻的消炎水的味道瞬间让你警觉起来,不管是手术室还是抢救室,你都挺反感的,医生在准备手术工具的时候,一转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你坐在手术台上,用枪指着他们,眼里充满了杀气。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好像跟你挺熟的,他一字一顿地叫出了你独有的外号, "咣当"一声,你的枪从手上掉落。
随着麻药生效,你陷入沉睡中,醒来后发现那个伤口处已经被纹身覆盖,是只燕尾蝶。你最好的兄弟一脸坏笑地看着你,你瞬间明白了,是他干的。你尝试挪动身体,却被他阻止。你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该好好歇着。
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让你受伤的人早死了,你亲眼见证了他走向地狱的那一瞬间。他本来还想拉你下水,你命大,躲过了一劫。
根据组织上的安排,你痊愈后要去把一名企业家做掉,可你没去,因为那是你曾经的朋友,杀了他,你心里过不去,可利益和情谊之间,你必须做个抉择。因为犯罪界才不管你的私人情感。瞄准的时候,你根本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枪响的那一刻,他面向着你,笑了……他说他从不后悔和你成为兄弟,看着他倒下去的时候,你低了一下头,没让人看见你脸上闪过的一丝黯然。你拿出手机,拨通老板的电话,只说了四个字
任务完成
挂掉电话时,你的目光还没从那张脸上移开,他的颜值也不低。你蹲下来,拉过他的手在文件上按下手印后,转身离开。警察来的时候,愣是没认出你。不是你伪装的好,是他们太笨了。
你杀掉了一百名公安人员后,正式退出了犯罪圈,投身于自己的生活中。有人高价请你出山,你都不为所动。后半生,你想救赎以前做的事情。但若有来生,我想你还会选择作一名犯罪者,作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狐。
——一世寒冰Mr.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