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县,某医馆。
“赛神医,您不是说,只要为我儿子做完脑髓移植手术,我儿子便能完全恢复,为什么现在时不时还会犯病?”虎娃娘看着床上昏迷的虎娃,对旁边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说道。
赛神医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解释“手术只能清除他大部分脑髓,而残留的那小部分,只能让它慢慢自然死亡。他现在还仅剩一些属于自己的意识,待那小部分脑髓彻底死亡后,他也会完全失去自我,成为另外一个人,到那时他就彻底康复了。”
“什么?”虎娃娘的手在颤抖,她紧紧抓着赛神医的胳膊,让赛神医有些吃痛,近乎怒吼道“你当初为他做脑髓移植时,可没有这么说,如果康复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那救他的意义又在哪里?”
赛神医表情冷漠,强行掰开了虎娃娘的手指,淡淡的回应“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作为一个母亲,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总比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要强。”说完,赛神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门。
虎娃娘走向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子在上面昏迷着,头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脸上盖着一章红官印,上面写着三个字“死刑犯”。
虎娃娘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该男子磕着头,当初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监狱中,典狱长支走了狱卒,对着身后黑袍女子说道“赵二就在最后那间监房,你只有一刻钟时间……”黑袍女子将黄金塞入典狱长怀里,典狱长若无其事走出了监狱。
黑袍女子走到赵二面前,跪下说“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会给你全家花不完的钱……”
赵二摸着脸上死刑犯那三个字,在监房里来回踱着步,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说道“我该怎么做?”
“脑髓移植。你会永远成为一个植物人,但你全家也有永远花不完的钱。”
记忆回笼,虎娃娘带着苏醒的虎娃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刚刚买的手抓饼,就在这时,一个卖包子的追着一名偷包子的中年乞丐向这边跑来,直接将虎娃撞倒在地,手抓饼也散落了一地。待虎娃看清乞丐样子,并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温柔的说“怎么样,你没事吧?”
那乞丐愣了两下,一言不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抓饼就往远方跑去,虎娃娘气的骂个不停,虎娃却望着乞丐的背影同情的说“若不是生计所迫,他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虎娃娘让虎娃原地等待,自己则又去买手抓饼,乞丐跑到了一个无人深巷,见已经甩开了身后人,便坐在地上大口吃着包子和手抓饼,吃着吃着,突发现虎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他赶紧将食物护起来正要起身逃跑,虎娃从口袋中拿出几枚铜板,友好道“别害怕,我是来给你钱的。”
乞丐半信半疑去接铜板,铜板却不小心从虎娃手中掉出,滚向了远方,乞丐连滚带爬去追赶铜板,虎娃那本来善良的眼神,只在一瞬间充满邪恶,他捡起地上的石头,一步一步向乞丐走去。
“我捡到了,我捡到了!”乞丐欢喜举起手中铜板,回头向虎娃看去,正好看到虎娃那狡诈的脸。
“可惜你没命花了。”虎娃永远忘不了,刚才那乞丐将他撞倒,甚至没有一句道歉就拿着他的手抓饼扬长而去,此时更是恬不知耻接过他的铜板。他举起石头,一下招呼在了乞丐头上,乞丐甚至没有吱声便倒地死去,鲜血迸溅的哪里都是。
“啊……”虎娃抱头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眼神一会儿清澈一会儿邪恶,似乎在进行着人格切换,虎娃娘拿着手抓饼,正好看到了虎娃杀死乞丐那一幕,她知道,刚才赵二的思想短暂苏醒了。
“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只想救我儿子,却将他推入地狱的深渊……”
虎娃娘的眼神来回扫视着,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枯井,她脱下乞丐的衣服,包着那鲜血淋漓的头,用尽全力将他拖拽到枯井旁边,塞进了枯井之中。
虎娃娘又快速清理着地面的血迹,就在这时,虎娃自己的人格觉醒了“娘,我们怎么在这里?”
虎娃娘装作若无其事“没……没事,我们快走吧。”
“我记得……我刚刚打了一个乞丐……”
“哪有的事,赛神医给的药啊,吃了就会让你胡思乱想。”
“咦,娘,地上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番茄吧。”
小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正好与虎娃母子擦肩而过,小玉没有看到虎娃,虎娃却看到了小玉。
“咦,娘,那不是沉香未过门的媳妇吗?”虎娃指了指背后的小玉。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老头在小玉身后掏出匕首,刺向小玉的背部。
“你杀了我家小姐和姑爷,又夺走他们的尸体,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丁管家疯狂的捅向小玉,小玉反应过来,回过身还没来及出手,就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前,挡下了这一击,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
“虎……虎娃?”小玉看清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扶起即将倒地的虎娃。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玉疑问。
“我……我……因为……你是沉香未过门的媳妇。”说完虎娃便昏死过去。
丁管家不依不饶的继续攻向小玉,小玉顺势带着虎娃娘,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一凉亭处。
“小玉姑娘,你快点救我儿子,快点救他啊……”虎娃娘已经失去理智。
小玉不断向虎娃伤口处输送着法力,但也仅仅只能延续他的生命,如今这种伤势,能够救他的,只有沉香。
“那还等什么呢?你不要忘了,我儿子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你快带我们去找沉香!”虎娃娘催促道。
小玉点了点头,在心中对姥姥说“姥姥,对不起了,如今能救虎娃的只有沉香,我必须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