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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寻到张真源所定的餐厅包间时，张真源独自一人已经快喝完半壶茶水，他见丁程鑫匆匆赶来，赶忙激动地站了起来。

“丁哥你可算来了啊，刚才给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的，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

丁程鑫进来后，随手关上了门。抱歉地解释着：“不好意思啊，都怪刘耀文那小子结束之后一直缠着我。”

“嗯哼哼～那不是很好？”张真源夸张地挑了挑眉毛，这双眼睛仿佛看透了太多。

丁程鑫没理他，坐下来之后直接白了他一眼，张真源像个小学生一样噌的一下学乖坐端正了。

“说正事说正事，你昨天说的马sir，到底怎么一回事？”在丁程鑫一脸并不想开玩笑的时候，张真源还算是识相地拐上了正道。

“其实就跟昨天电话里说得差不多。我仔细看过他的案宗，他所有接触的案件基本都是与一些犯罪组织有关。通常在马sir动手后，警方就能有突破口去端掉这些组织，我不认为这是件坏事。还有就是，白老师死亡那天，马sir全程和我一起在他死亡的别墅里，我可以证明他没有杀人。”

丁程鑫端着手里的茶杯，简洁明了地叙述了一下马sir的确况。张真源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皱着是头似乎在消化丁程鑫话里的内容。

“照你这么说，还应该记功略？”

“不……”什么奇怪的想法，丁程鑫无奈得想扶额。亏他还一个想要和张真源好好交流，他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把张真源想得太聪明了。

“是这样，你说的肯定带有主观偏向，真的要拿到台面上还是要证想”，张真源理着思路突然话一顿，“不过很奇怪啊，你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挺正义的吗？怎么突然帮着通缉犯说话了。”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可你这帮着说话的偏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有一夜情呢。”

“……”

丁程鑫被说懵了回不上话来，可卡壳在这个玩笑上，反倒是张真源先乱了阵脚。他赶紧把口中的茶水一口咽下，放下杯子身子凑前。

“我说，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

“特工和杀手的一夜情？天呐，哥你是活在小说里吗？”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和你讲相声吗？”

丁程鑫一挑眉一声轻笑，干脆慰得张真源不敢讲话。 张真源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识相地缩了缩脖子往回了坐。

所以你能回到正剧的圆风认真告诉我，马sir这样的情况有更好处理的方法吗？”丁程鑫气不动了，他等着张真源跟上脑回路。

张真源这回难得严肃地板下面孔，坦诚地正视着丁程鑫：“我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结果，但现实的话明摆在那里了，只有一条路——自首且招供他的组织。他能做到吗？还有，你舍得吗？”

一个问句掷下去，换来的只有丁程鑫轻微一下皱眉。

他舍得吗？这个问题是他先前没有考虑到的。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给自我设定好的正义感上，企图扭转着整个局势，可他从未把他个人的情感偏向也考虑在内。

在得知马嘉祺的真实身份后，他从未想过直接逮捕他，更没有想过为了让他减刑而劝他自首，这些本应该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没有一样出现在丁程鑫的身上。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不舍得啊，在和马嘉祺有关的事情上，他所有的原则似乎都打了个折扣。

丁程鑫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小小包间里的气氛一时也沉重得很。张真源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但也知道丁程鑫现在为难的处境。可没有办法，谁都救不出丁程鑫，而往往现实会如同荆棘一般将他越刺越深。

“减刑的事情，暂且就放过吧。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关于谋杀白老师的事，如果我出面作为人证，能消除他的罪名吗？”

丁程鑫话题一转，让张真源有些犹豫。他搁在桌子上的手不安分地敲击着桌面，考量了半天。

“通常来说，物证比人证更靠谱，仅你一个人的证词，那没多大作用。不过问题不大，你想办法拿到那栋别墅里的监控不就完了？”

“监控全被他毁了，没有证据。”

“为什么？！”张真源不理解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可是能证明他清白的最有力的证据，说毁就毁了，他别不是犯案久了想故意被抓吧。”

这倒不至于。

马嘉祺显然不是那种拿着命来随便玩玩的人，丁程鑫更愿意相信他这样的举动反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从他们俩一起从别墅里出来，到晚上他再次潜入，这其中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他来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动作。他再次返回潜入一定是有目的的，警方发现的留有他喝完药后不堪的监控视频。

这两条从马嘉祺的性格上而言都解释得通，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还是过于简单了一些，他真的有必要为了做这两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冒险跑这一趟吗？还是说还有别的目的是他丁程鑫没有猜到的。

丁程鑫觉得这件事真是令他愈发头大，他双手撑在来面上轻轻较表前额，闭着眼睛尽可能地还原着事情的真相。他将他所知道的所有所有画面一帧一帧从脑海里闪过，画面一遍又一遍连成线，却仍是找不到半点问题所在。

“哥，你还好吧……”见丁程鑫完全进入思考的模式，这安静冷漠的样子让张真源觉得不是很习惯。他不太懂特工脑子里弯弯绕绕的那，但相比起丁程鑫现在的样子，他倒更愿意让丁程鑫来赏他一巴掌。

不过丁程鑫哪里有时间去管张真源肚子里那点出戏的小心思，他抬起跟睛目无焦距地盯了一眼张真源，幽幽开口道：“他究竟为什么还要回去？”

“哎呀别想了哥，这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说不定他回去销毁证据是为了瞒过他上头的组织呢？这尽管是顶级的杀手，该怂还是得啊。”

瞒过他的组织？！

丁程鑫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眼底闪过一丝光，他抬起眸子注视着张真源，脑海里的思绪迅速连成了线。

马嘉祺意外杀了他组织里的成员，这一举动一定会引起他组织的不满。所以他抹掉了监控，是为了不让他的组织知道他杀人的事实吗？

不，应该不是那样。既然那栋别墅属于它的组织，那么在监控已来那一刻，就应该已经传输到他组织内部的信息网了。就算是没有传输过去，那白天并没有杀死的别墅内的其他人也会将主人死亡的信息汇报给他的组织。他藏不掉的，他杀了自己人的事实怕是刚执行完那边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他的组织应该是看过这份监控，并且知道当时他们房间里发生所有事的全过程。而他丁程鑫应该也在监控里，所以他已经被那个组织知道了吗？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监视他？

不对，或许是有的。

马嘉祺今早执意要陪他一起出来，他说他不放心。可刚才他又主动提出来陪刘耀文去丧宴，却丝毫不问自己是要去哪里。

和那栋别墅主人同一天被杀害的白老师的丧宴，再加上各级领导长官都会出席，自己按理说也应该在场。这样的时间机遇，动手脚再好不过了。

所以，真正的危险是在丧宴上。

“张真源，我有紧急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联系。”

“啊？怎么了？喂！你去哪里啊！”

丁程鑫留下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跑。张真源看着面前一秒消失的身影，无奈地坐下继续喝着茶。

——说好的请客吃饭呢，什么事儿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