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丧宴的那个厅,外面是一条铺着棕色地毯的长廊,马嘉祺单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皮鞋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步都走得谨慎。
他的周围并没有任何的人,但杀手的本能正在提醒着他此刻四处感的者的危机,那双漆黑的眼重无神地望着前方,萦绕在空气中似有的无的气仿佛丝毫影响不到马嘉祺的行动。
他本就是踩着刀子全身沾满了血的杀手,又怎么会害怕黑暗。
马嘉祺的步子最终在一扇不起眼的黑色木门前停下了,那个叫Tina贺的女人的香水味在这扇门前聚了不少,仿佛是是故意想引他来这里吧,他甚至懒得去猜测对方所设计的圈套,大方地直接拧了把手推门进去。
门后是意料之中的仓库,里面一个个架子上堆着的是叠放整齐游洗干净的餐桌布,整个房间没有窗,仅靠着走廊里的灯光照亮着视线范围。
马嘉祺站定在了门后,静静等待着门阖上的声音。
啪嗒——
意料之中的关门声,一瞬间的漆黑一片在马嘉祺所有准备的情况下根本起不到作用,他早已习惯夜视的双瞳如一只野猫般打量着黑暗中的躁动,而下一秒自己的身后就贴上了一团柔软。
女人的香水味从他的身后一点点弥散开来,沾染在他身上的每一片衣角上,刺激着他的鼻腔。她的手肆无忌惮地从背后绕到他的身前,纤细的手指隔着他的衣衫触摸着他紧实有力的胸肌。
马嘉祺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手精准地掐住了身后人的手腕。
“呀~痛……”
身后人吃痛喊了一声,马嘉祺却并没有怜香惜玉地松手,反而加重了力度将人强硬地拉到了他的面前。他木然地看了眼女人妖媚的画面容,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冷如冰窖。
“说吧,目的。”马嘉祺淡淡地开口道。
女人像是看不见马嘉祺的冷漠一般,再一次将身子贴了上去,她将嘴唇靠近着马嘉祺的脖子,吐出的气息一阵阵往他的肌肤上打。
“这男欢女爱的,这算是目的吗?”
“你觉得呢?”
马嘉祺一个反问落下,不等对方有任何作答,便将身前人往柜子上一压。突如其来的撞击力让女人身后的柜子猛震了一下,女人在还没站稳的时候,马嘉祺的手已经顺入了她的裙摆。
并不熟悉的手不带感情地探到了她的大腿根部,Tina贺本能地全身一触,却在下一秒被马嘉祺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原来根本不是寻欢做爱,而是没进去看准了她将手枪藏于私密部位才动手去抢的。那黑压压的枪口不带怜悯地直指着她的脑门,持枪者却将杀气都隐密得极好。
“现在可以说目的了吗?还是要我直接开枪?”
“我劝你放聪明点,组织养你是让把你当作利刃,不是让你对着自己人开枪的!”Tina贺原先妖媚的眼神在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瞥告,她壮着胆在这片黑暗中直视着马嘉祺的眼睛,却被那眼瞳里面的冷漠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她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马嘉祺现在在她面前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侩子手。
马嘉祺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他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冷笑:“反正我手上也沾着一条组织的人命了,你觉得我多杀一个差别大吗?”
“……马sir!你……!”
“带我去见首领。”
被枪指着脑袋,连一点拒绝权都没有。Tina贺忿忿地避瞪了马嘉祺一眼,也只能一甩手带路。
“跟我过来。”
一间小小的储物室并没有多大的空间,马嘉祺眼着Tina贺没走了几步就到了最里面。深棕色的木门链嵌在墙壁里像个装饰物,并不显眼,从口袋中取出钥匙打开木门后,紧接着的就是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明显和周围的画风不同,高精度的复合材料,加上并没有能孔的门锁,想要强行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马嘉祺看着眼前人将手握在手把上,进行指纹确认……
打开门后自觉地靠边给马嘉祺让出一条路来,马嘉祺走进去,里面只有一块附在墙面上的大屏幕。
“BOSS,马sir带到了。”Tina贺低头站在屏幕前,汇报道。
“你出去,我要单独和他说。”
“是。”。
在组织里首领的指示高于一切,Tina贺自然不会有反抗,但她经过马嘉祺身边时还是在意地扫了一眼他的侧影。他看上去并不紧张,更有种想要谈判的架势,身上的那股冷例的气场与她接触过的其他人都截然不同。
不过她没资格继续问罢了,这场游戏谁又愿意涉入得更深呢?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马嘉祺倒觉得轻松不少,他看了眼屏幕上看不清脸的身影,无数次的任务交谈下来也能知道那肯定是他的首领了。
不过选择这样的见面方式,是第一次,而马嘉祺心里自然知道原因。“马sir,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屏幕里的声音明显做了处理变得有些失真,马嘉祺倒是一脸轻松地抿嘴笑了下,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那天的监控首领应该都看到了吧,我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马嘉祺不打算解释,也不惧怕接下来的对话,他扬着头盯着屏幕,眼底的笑意里全是杀气。
“这么说,任凭处置?”
“呵,我就算这么说,您也不敢动手不是吗?”
马嘉祺挑衅的声音在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幽幽地回荡,万事思备周全的他更是知道要怎样精准地拿捏自家首领的软肋,他能想象到屏幕那边的人此刻心里气得想立刻举枪杀掉他,可惜想杀却杀不了还真是折磨。
“看来你想谈判。可以,你说说看,你的条件。”
“我要丁程鑫毫发无伤地活着。”马嘉祺一秒收起所有的表情,此刻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瞳里是不可亵玩的严肃,“这不是谈判,是我单方面地告知您,我劝您把安插在丁程鑫身边的眼线全都撤了,他要是出一点事情,我一定会把这份资料用得恰到好处。”
屏幕那边的身影沉默了许久,马嘉祺知道,他在不得已地接受。
当我拥有可以和整个组织谈判的最高筹码时,我唯一想换的只有你的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