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贺拿着马嘉祺给她的烟雾弹,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撞门出去。马嘉祺望了一眼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部,松了口气。
“阿程,你来这里多久了?”
马嘉祺望着相隔自己有几个柜子距离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的人影,可马嘉祺却安然地与那边对话。
马嘉祺的话落下不久,黑暗中就有人影走了出来。他走进了马嘉祺夜视可见范围的区域里,盯着马嘉祺的双眼如同狐狸一般锐利。
“你从密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丁程鑫语气平平倒也听不出生气,他就站定在原地,等待着马嘉祺缓缓朝他走过来。马嘉祺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沉默的气势硬是将丁程鑫逼退了几步,他双臂撑在了丁程鑫身后的柜子上,身前一时之间全是丁程鑫的味道。
“你身上的香水味真恶心。”马嘉祺靠过来时,丁程鑫皱了皱眉,那眼瞳里的厌恶即便在黑暗中也透着光。马嘉祺反倒是浅笑着愈发靠近丁程鑫的身子,将两人此刻的距离拉近得有些过于暧昧。
“你这是在吃醋?”
“没有。”
“真是不坦诚。”
“你有这时间在管我什么心情,不如去找剩下的炸弹。”丁程鑫讪讪地拍开了马嘉祺放在他身侧的手,暗自庆幸周围一片黑暗以至于马嘉祺发现不了他已经烧红的耳根。马嘉祺无奈时机不对,只能乖乖收手跟在丁程鑫的身后,一切听凭他的安排。
“这里一共两层楼,一楼是大堂我已经全部扫完了,二楼是一个个贵宾的宴会厅,刚才没人的几个宴会厅我都去过了,该拆的我都拆完了,都是一些小炸弹,不稀奇。我在处理的时候,看到倒计时还有二十分钟,现在浪费下来,估计还有个十几分钟时间吧。接下来就等人散走了,他们的主要火力应该集中在我们的那个厅里。”
丁程鑫一边解释着一边拉开储藏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出去。此刻外面正如马嘉祺所安排的那样烟雾四起,火警警报声一声声叫嚣着,成群的人都从楼梯处往楼下冲。
形势正按着他们所预计的那样走着,丁程鑫与马嘉祺一同默契地带上了口罩,弯腰冲进烟雾当中。
整个饭店并不大,人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偶尔撞见的一两个人也并不理会他们的路线。两人很快赶到了先前他们所预订的宴会厅,却激外在门口看见了一个身影。
“是刘耀文,麻烦,他怎么在这里!”意外出现的人让丁程鑫焦躁地跺了跺脚,时间已经很紧了,这里又这么危险,他没精力再去甩掉这个熊孩子。
马嘉祺看得出丁程鑫的烦躁,却又理解刘耀文可能是在等他回去。他反应迅速地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沉稳地安抚着他:“阿程,你抓紧时间先进去,我去劝他走。”
“行,别告诉他太多,想办法哄过去。”丁程鑫二话不说就把这烂摊子交给了马嘉祺,他看马嘉祺朝刘耀文走过去的时机,趁着刘耀文注意力被转移以及烟雾的干扰,一溜烟地就蹿进了大厅里。
这个宴会厅里大约有十桌左右的圆桌,是一个大厅。烟雾弹明显是从这个厅里散开的,火警的警报声在耳边轰炸个不停。
丁程鑫有些心烦,却也只能耐心地开始地毯式的搜查。他将口袋里的检测器轻放在地面上,一按开关,特殊射线的检测如同一张网一般铺散开来。
定时炸药说到底还是炸药,为了确保其爆炸时的威力,在炸药内部不可或缺会添加特殊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成分很可能在某些情况下散发出微弱的射线,从而干涉到检测射线所布置的网。即便没有,装在炸药表面的定时装置所产生的空气细微震动也有可能将影响到射线的波动,对于熟练探测隐秘式炸弹的高级特工而言,这算不上是个难题。
丁程鑫戴着可视特殊光的特制隐形眼镜,半蹲在地上仔细地勘察着整张网上的变化程度,他眯着眼睛,集中了所有注意力的他如一只正在捕食的猎豹一般,流露出尖锐的锋芒。
射线所织成的网浮空在瓷砖表面上小幅度地摇曳,那一个又一个密集的交叉点考验着丁程鑫的精神集中力,但熟练如他,他很快便找到了突破口一—那一处不起眼的瓷砖上,两条射线的交点频率正在错位。
丁程鑫看准了那个位置后便迅速收起了检测器,他三两步走到那位置的边缘,单膝跪地用指节轻叩着瓷砖,仔细听着声音。
“应该是这里。这块砖边缘的地方间隙比其他的要稍大一些,因为在氧气不够充足的情况下,炸药无法发挥它全部的能量。而且它边缘处有着没有处理干净的细粉,应该是埋炸弹的时候留下的。”
马嘉祺不知何时蹲在了丁程鑫身边,伸出已经套好了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擦过瓷砖的边缘细细搓揉着。他有条有理地给出了自己的分析,随后扭头等待着丁程鑫的判断。
“没毛病。时间不多了,掀开吧。”
丁程鑫几乎立刻就肯定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撬着瓷砖的边缘。马嘉祺用手扶着一点点开始挪动的这块瓷砖,在有了明显掀起的幅度时,缓缓将它揭开。
瓷砖底下,定时炸弹被随意放置在了水泥层上,绑在炸药表面的定时器已经进入了最后五分钟的倒计时。导线杂乱无章地铺在周围,可偏偏导线和炸药包的连接处并不牢靠。
丁程鑫伸手想去捋一下导线,可却迟迟不敢落手。他那双仿佛能够透视般的眼睛扫视着整个炸弹装置,却在盯了几秒后转头看向了马嘉祺。
他对上了马嘉祺的眼睛,马嘉祺的眼神很明显地在传达着他对拆弹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