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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马嘉祺长叹了口气，身子微微向后倒去，有些疲惫地躺在枕头上，他还不忘拉过丁程鑫的手，想让他靠过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送你去上班，最后你在别墅还遇见了我，当然你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就是马sir，现在回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是跟踪狂？”

丁程鑫任马嘉祺拉着，干脆一倒下就往马嘉祺那边蹭了蹭，蛮不讲理地和他挤在了一个枕头上：“你也知道你是跟踪狂！”

丁程鑫近距离的声音听上去还奶声奶气的，马嘉祺一脸笑意地揉了揉丁程鑫的头发：“其实并不是跟踪你，不过是恰巧去了那栋别墅撞见你了。”

“什么意思？你特地去那里，去干什么？”

“去拿一份资料。你当时翻进围墙，脚底的泥土有些松动，有被认为翻动过的痕迹。之后我们俩一起落到密室，我想开枪的时候，他说一旦有枪声，别墅周围一圈的炸弹都会爆炸，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那松动的泥土底下应该是埋着炸弹，是这么回事吧？”

不久前刚经历过的事情被重新提起，丁程鑫也不至于忘记细节，做点了点头，他仿佛已经闻到了一丝真相的因子。

“其实那下面有炸弹不假，但不仅仅是炸弹，埋在地下的还有一个物存盘。这个盘里存着组织和其他犯罪组织这些年来的交易情况，还有高层人员的名单，我那天去那栋别墅的目的就是它，我估计你的那位白老师手里的任务也是它吧。”

“为了这份资料……”丁程鑫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摆开马嘉祺的手，下意识地坐起身来。他脑海里支离破碎的片段正在连成一条线，丁程鑫似乎有些懂了马嘉祺的计划。

“那天你急着带我出来，没有取到那份资料，所以你才当天晚上再返回了那栋别墅，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拿到这份资料。”

“是，没错。”

“你以马sir的身份通知了警察，是为了让警方能够给白老师收尸，更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大张旗鼓来抓你，想借他们的手警告你的组织，那份资料已经到你手上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是。”马嘉祺没有半点否认，他见丁程鑫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也没了打趣的兴致，干脆起身下了床，打开了衣橱的门。

也不知马嘉祺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挂件式的储存盘，等朱正延反应过来时，储存盘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

“就是那份资料。我用这份资料和组织谈判过了，保了你的命。但我怕组织万一……”

“马嘉祺你先等等！”丁程鑫及时打断了马嘉祺的话，他站在马嘉祺面前，不可置信地扫视着马嘉祺的脸，“你说……你拿这份资料，保我的命？

丁程鑫意外的很不开心，甚至质问马嘉祺的声调都有些抖。他原本理清的思路又一次被马嘉祺搅乱，脑里不知哪一处的怒火神经又被触动了。

马嘉祺看着他，不知所措地回了个“是”。

“马嘉祺，你告诉我，你去拿这个资料的本来目的是什么？”

“最初的计划是让他们放我离开组织，但你也知道他们有了我们闯入那天的监控，无论是为了除掉敌人，还是为了牵制住我，他们都有杀掉你的理由。”

“所以你就把这唯一谈判的条件改成了保我的命，然后把你原本简单完美的计划临时改成了自己留到爆炸的最后一刻，用假死来逃脱？”丁程鑫几乎是哽咽着把马嘉祺的计划一五一十地摆在他们面前，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掉，垂在身侧的手气得止不住地微颤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我知道掐着倒计时逃跑的难度有多大……”

“阿程……”

“马嘉祺，你有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嘛！”

马嘉祺记得，上一次，为了他的事情，他们也曾这么争吵过。那时的丁程鑫也是被气红了眼，那时的他也是同样的束手无策。在这个问题上他和丁程鑫似乎总是达不成共识，可看着丁程鑫情绪失控的眼泪又忍不住地心痛。

“阿程，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马嘉祺伸手把丁程鑫拥进怀里，可丁程鑫闭上眼睛也控制不住眼泪。这已然不全是在怪罪马嘉祺这不要命的行为，更多的还有想起那个“万一”的后怕。

那时他摔落到地上，那时他的皮肤被碎片划破，那时他看着漫天的浓烟已然吓到不知所措，那时他是真真切切地害怕马嘉祺离他而去，可他恐惧到连哭都忘了。他只会愣愣地盯着那楼垮成一摊废墟，同时垮掉的还有他的心。

“马嘉祺，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点就会死……”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