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下了整整一周，把窗玻璃浇得雾蒙蒙的。虞嘉洋趴在床上赶稿，鼻尖快碰到屏幕时，突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眼睛。带着水汽的呼吸拂过耳廓，宋亚轩的声音黏糊糊的：“猜猜我买了什么？”
“草莓？”虞嘉洋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闻到了包装袋里透出的酸甜气。
“不对。”宋亚轩松开手，把个鼓鼓囊囊的纸袋举到他眼前，“是糖炒栗子！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纸袋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剥开一颗，焦糖色的栗子肉冒着白气。虞嘉洋刚咬了一口，就被宋亚轩凑过来叼走了另一半，栗子的甜混着少年舌尖的温度，在唇齿间漫开来。
“画什么呢？”宋亚轩下巴搁在他肩上，盯着屏幕上未完成的风景——是他们上周去爬的山，山顶的云海翻涌着，像被打翻的牛奶。
“给杂志画的插画。”虞嘉洋擦掉他嘴角沾的栗子碎屑，“原主以前接的稿，总不能放人家鸽子。”
说开了以后就是好，啥都能说了。
宋亚轩忽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速写本：“那你看这个。”本子里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有的在厨房煮面，有的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最后一页是两个手牵手的简笔画，旁边用铅笔写着“洋哥和亚轩”。
“上周学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哥说画画能静心，我就想画点我们的事。”
虞嘉洋翻本子的手指顿了顿，突然想起刚穿进来时，自己对着空白画布抓耳挠腮的样子。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亚轩儿会把他的日常，一笔一划地刻进画里。
希望下一个世界的主人公也有记忆。
雨停的时候，宋亚轩非要拉着他去散步。小区花园里的银杏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宋亚轩把围巾分了他一半，两人的脸颊隔着羊毛织物贴在一起，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下周有个粉丝见面会。”宋亚轩踢着脚下的银杏叶，声音闷闷的，“张哥说……可以带你去后台。”
虞嘉洋愣了一下。自从颁奖礼公开后，他们几乎没在公众面前同框过，粉丝见面会带家属去后台，无异于又一次公开。
“你想让我去吗？”他问。
宋亚轩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想。但如果你不想……”
“去。”虞嘉洋打断他，把围巾又往他那边拽了拽。
宋亚轩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突然把他打横抱起来。虞嘉洋吓了一跳，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庆祝一下。”宋亚轩抱着他在银杏堆里转了个圈，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洋哥最好了！”
见面会当天，后台比颁奖礼还要热闹。宋亚轩的队友们看到虞嘉洋，熟稔地拍着他的肩膀：“洋哥来啦？亚轩昨晚紧张得练了三遍开场白。”
宋亚轩红着脸去捂队友的嘴，却被虞嘉洋按住了手。他看着镜子里正在化妆的宋亚轩，少年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系着黑色领结，像个准备登台的小王子。
“别紧张。”虞嘉洋帮他理了理领结，指尖擦过他的喉结，“我在台下看着你。”
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等会儿唱那首《星光》的时候，你要看着我。”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时，虞嘉洋站在侧台，看着宋亚轩握着话筒的样子。少年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干净又温柔，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的目光穿过人海，精准地落在侧台。
“星光落在你眼底，而你落在我心里……”
宋亚轩的眼神亮得惊人，像盛着整个宇宙的光。虞嘉洋突然想起摩天轮上的戒指，想起相册里的照片，想起无数个清晨的煎蛋香，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见面会结束后，宋亚轩把一件印着小狗图案的应援服塞给他：“粉丝送的，说给嫂子穿正好。”
虞嘉洋的脸一下红了，却还是乖乖穿上。衣服上还带着点香水味，是粉丝们喷的，混合着宋亚轩身上的洗衣液香，意外地好闻。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队友发来的消息，附带着粉丝拍的侧台照片——照片里的虞嘉洋正对着舞台傻笑，而舞台上的宋亚轩，眼神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你看你看，”宋亚轩把手机举到他眼前，笑得像个傻子，“她们说我们有夫妻相。”
虞嘉洋抢过手机翻了翻，评论区里一片“啊啊啊好甜”“嫂子好可爱”，甚至有人扒出了他画的插画，说“难怪亚轩总说喜欢看画，原来是家属是插画师”。
“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你画得比我好了。”宋亚轩假装委屈地往他怀里蹭，“我要吃醋了。”
“那给你画一幅？”虞嘉洋笑着捏他的脸，“就画你抓娃娃时傻乎乎的样子。”
宋亚轩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要挂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落下时，虞嘉洋正在厨房炖排骨汤。宋亚轩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气钻进厨房，从背后抱住他：“洋哥，下雪了！”
窗户上凝着冰花，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宋亚轩非要拉着他出去堆雪人，两人裹得像粽子，在楼下的空地上滚雪球。宋亚轩把围巾摘下来给雪人当围巾，又把虞嘉洋的手套戴在雪人手上，最后看着歪歪扭扭的雪人，笑得直不起腰。
“像不像你？”虞嘉洋拍掉他头上的雪。
“像我们。”宋亚轩突然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两个在一起的雪人。”
排骨汤在锅里咕嘟冒泡，香气漫了满屋子。宋亚轩窝在沙发上看虞嘉洋画画，少年的速写本摊在腿上，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画的是刚才堆雪人的场景。
“等过年，我们去看烟花吧。”宋亚轩突然说，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就去江边，像以前那样。”
虞嘉洋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前在团里，跨年时他们偷偷溜出去看烟花，宋亚轩冻得发抖，却非要举着手机录视频，说要把新年的第一秒存下来。
“好。”他轻声说，往画里的雪人旁边，又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跨年夜的江边挤满了人，倒计时的声音此起彼伏。宋亚轩紧紧攥着虞嘉洋的手，指尖冻得发红，却不肯松开。当零点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炸开时，他突然转身，在漫天绚烂里吻住了虞嘉洋。
周围的欢呼声、烟花的爆裂声、新年的祝福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虞嘉洋能感觉到的，只有宋亚轩的温度，和他在耳边说的那句“新年快乐，洋哥”。
回家的路上，宋亚轩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和摩天轮上那个很像，里面躺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内侧刻着的是“X”。
“情侣款。”他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举到虞嘉洋眼前晃了晃，“这样就对称了。”
路灯的光落在交握的手上，两枚银戒指闪着细碎的光，像两颗永不分离的星。
相册又厚了许多，最新一页贴着跨年夜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裹着同一条围巾，背景是炸开的烟花，宋亚轩用马克笔在旁边画了颗爱心，写着“第一个新年”。
宋亚轩窝在虞嘉洋怀里翻相册，突然指着一张照片笑出声——那是虞嘉洋第一次做饭时，被油星溅到皱眉的样子，旁边被他用红笔圈了圈，写着“洋哥好凶，但我好爱”。
“不许笑。”虞嘉洋去抢相册，却被他按住了手。宋亚轩抬起头，眼神温柔得像融化的雪水：“洋哥，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不管是哪个世界。
虞嘉洋看着他，突然想起穿进来那天，自己对着聊天框发呆的样子，很孤独。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冬天，有人窝在他怀里，和他一起数相册里的时光。
“笨蛋。”他笑着吻了吻宋亚轩的额头，“该说谢谢的是我。”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客厅的暖光漫过相拥的两人，把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新的一年开始了，会有更多的烟花要一起看，更多的雪人要一起堆，更多的照片要插进相册里。
而他们，会像相册里写的那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未完待续——
2789字献上～
呵呵。我已经燃尽了。。。连做了三天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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