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军营,北风萧萧,入夜点灯,帐内通明。
几个衣着军袍之人围在一桌战略地图前,扶手边饮,畅抒析意。
“今西凉式微,大势已去,我佑朝军队已直入敌腹,占军事之要口,吾计,不出三日,我军必攻入西凉首府,灭国殃民,那时定与诸君渴饮其血,食其六腑;定我佑朝之威,俯我天京之神!”一男子曰。
“哈哈哈,快哉!战况已久,不过曙光已现。此诚吾弟之功也!”一男子曰,“若非吾弟披坚执甲,亲身力行,恐吾等垮将困于荒地,囿于敌情,难以脱身,此时必遭群袭,两面围攻!”
话毕,男子举杯邀酒,抚肩另人。那人身披黄甲,额带金羚,眉目清秀,目光如梭。众人皆浪醉,他独久醒;人皆谈笑,他独柱立不语。
“话说此等高才,如何竟被汝乖将发掘?”一男子已醉地扶案,言。
“非吾也。弟,请自述身历!”男子说道。
其人沉默不语,只是抚衣自矜。
视之无衷,男子略笑,曰:“吾弟乃当今皇上之同僚,如手亦足,虽无血缘之亲,却有兄弟之谊。他同窗十年,共拜于国师。圣上喜文,他则习武。”
众皆叹腕,有一人曰:“何其殊贵!国师为师,故不然新出既峥,此人初至军中,便展头露脚,论战取敌百数有余,谋兵谈笑运筹帷幄。有此高才,实乃我佑朝之幸!兄弟,此樽吾敬汝,干!”
于是男子举杯浇头,痛饮此酒。
那人却傲骨凌然,曰:“吾素不饮酒,饮酒误事,汝等亦须知。”
“那是自然,小饮小饮!”男子附道。
帐中烛火亢明,一骑卒蹬至,冲入营中,跪地献书,曰:“八百里京都急电!敕希人辰!”
“不必示吾,继念之!”男子曰。
“是!”士卒开卷,念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西域战况已利,而朕思希弟已甚,故遣希人辰立即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男子拍案而起,惊酒落座,众皆瞠目。
男子曰:“何故?今西域战事焦灼,我军即将全胜,仰赖希人辰少将耳。若他归京,这战事又入死局,西凉卷土重来,到那时候,怕敌陡数倍耳!”
另一男子夺过圣旨,置于桌上,白字黑字,落款亦见,堂堂玺印,毋容置疑。
“可恶!哎!”男子说道,“既是圣旨,汝只有去也。”
“关于战事,务必保守,方是上计。在下告辞!”希人辰曰。
随后,希人辰出帐牵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