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转瞬即逝,重庆的冬天不像北方那么凛冽,但还是冷的让人骨子里都仿佛注入了寒气。肖战的老宅里,灯火通明,琑儿一家三口都从北京赶了过来,只因为王一博告诉他们
王一博你爸他,恐怖撑不过去了
此时,琑儿夫妇带着安安围在肖战床前,琑儿握着父亲的手泪眼婆娑,四十岁的人了仿佛还像那个小时候被王一博逗哭,跑到肖战怀里的小人儿。床上的肖战带着氧气面罩,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儿子的发,但却只看到了丝丝白发穿插在儿子发间。肖战指了指自己的面罩,儿媳立即会意
儿媳“爸,你要说话吗”
肖战用眼神肯定了回答
琑儿摘下面罩,趴在肖战面前听父亲说话
肖战“琑儿乖,不哭了,爸爸替你……去揍……爹地”
琑儿的泪流的更凶了,眼泪直直的砸在肖战的手背上,但还是挤出笑来点头。他握紧父亲苍老的手,他明明记得父亲的手宽大又温暖,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枯槁。那双将自己举过头顶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连一杯水的重量都无法托起。
琑儿“爸,你不要走,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求你” !”
琑儿声泪俱下的恳求父亲再多停留一些时日,再多陪陪他们,但肖战这次没办法答应他了。
刚刚的对话仿佛已经抽走了肖战的全部力气,琑儿赶紧替他带上氧气面罩,肖战再一次睡过去。
王一博没有出现在房间里,当琑儿找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阳台上王一博正在对着那盆爸爸最喜欢的腊梅发呆
琑儿接过妻子手里的茶,放在父亲面前
王一博看了琑儿一下,又把目光放在梅花上
琑儿“爸爸刚说了会话,现在又睡着了,爹地,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王一博摇了摇头,抚摸着那盆梅花
王一博“这梅花是你爸他最喜欢的一株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重庆的气候,从北京带过来之后就一直蔫蔫的,现在更是要枯萎了”
琑儿轻轻碰了碰花朵,那梅花就掉了,没有任何生气,像一片枯叶一样掉在地上
王一博“留不住的”
第二天,当太阳刚刚晒暖了大地的时候。肖战把王一博叫到了床前,此时那人已经摘掉了面罩,半靠在床头,笑着等待着王一博
王一博定定的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他总觉得,只要他踏进屋里一步,那绝对会让自己承受生命不可言说的痛
肖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肖战的声音听上去虽然轻乎乎的,但比前些天要好的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但只有王一博知道,这可能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王一博慢慢的跢到床边,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肖战,他想要好好的记住他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见不到他了
肖战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肖战“老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肖战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喊过自己了,若放在从前,他肯定一千个一百个撒娇耍赖的告诉对方,自己无法生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的!但现在,他只想告诉肖战
王一博“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再不济,不是还有琑儿那小子嘛”
尽管我无法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但我深知不能拖住你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