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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正值夏季最热的季节,知了懒懒的叫着,庄园中一片祥和宁静。由远及近一阵车鸣声为庄园增添了一丝喧闹。
君临娴熟的打着方向盘,驶进了庄园的一栋别墅,深蓝的夜色因为车子的双闪有了些褪色,后照镜里俊美的脸显出些许朦胧,泛着洁白的光晕。
他抚了抚脖子,下车,手里攥着车钥匙,朝着别墅门走去,门前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淡黄的灯光在地上投下听他的剪影,整个场景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君临掏出钥匙,在手中转了一下,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吧”一声,大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洁白的身影,君临扫了那人一眼,没有理会,像往常一样关上门,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
面前的女孩双手交握着,长长的睫毛轻颤,粉色的唇彩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君临唇角勾了一下,他的唇色极淡,带着不屑,在那张妖娆的脸上有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
“你。。叫什么”君临的声音并不算好听,甚至有点有些低哑,却偏偏勾着人的魂。媚骨天成,大概就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女孩粉色的唇抿了抿,声音软糯,夹着些惶恐“沈...天夏” 看着沈天夏微白的小脸,君临哦了一声,便不再看她,自顾得换了拖鞋,从天夏的身旁走过。
天夏收拾好鞋跟到卧室时,君临不在,浴室中隐隐有水声传来...他在洗澡,天夏想。她恍惚了一阵,打量起了卧室,卧室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幸福,洁白的纱质窗帘把夜景遮得若隐若现,灯火朦胧,床上摆放着玫瑰花瓣,好多好多,足足摆成了一个心形,床头也摆放了两个蜡烛,蜡烛旁是她和君临的结婚照,天夏的眼睛顿在那里……结婚照,今天,是她和君临结婚的日子,沈家养女和君家少爷结婚的日子,婚礼场景还历历在目,举办得轰轰烈烈,为此,各大媒体还开了直播,婚礼前一个月,君家高价收购了一片风景区,包括风景区里面的旅馆、酒店、音乐厅。另外,他们还在风景区里硬盖了一个露天的婚礼场,其强势程度令人咂舌,震撼之余,又不免感慨一番,君家不愧为A市只手遮天的人物。
婚礼便是在那里举办的,那些天夏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在今天早上,在天夏眼前,发生了。洁白的地板,粉色的玫瑰,牧师口中的一生相依,永世不弃,礼花打着旋儿的落在天夏手上,她就这样站着,像是承载了全世界的祝福。美好的让人想落泪。
天夏抿了抿唇,心头泛起微微的失落,随后,她轻轻甩了甩头,自己,本不应该想到这些的......
就在天夏胡思乱想之际,视线猝不及防撞上君临还在滴水的下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在原地,眼睛越睁越大。
君临轻轻挑起眉毛,垂着眼盯着面前呆愣着的人。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猛地抬起手臂勾住天夏的脖子,把她往胸前一带,看着天夏因为吃惊睁的越来越大的双眼,君临眼底闪烁,嘴上说的话让人牙痒痒“怎么,勾引我?”
天夏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君临猛地拉了过去,情急之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便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奈何君临的力气太大,又来得猝不及防,天夏的手只是抬起了一半,脸就已经撞上了君临的胸膛,举到一半的手也被卡在了那里,好死不死的正是君临的侧腰,君临身上的水一滴一滴的划入天夏的手中,还泛着温热,从外面看来,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对...对不起。”
“闭嘴!”低沉甚至透着些阴厉的声音让天夏一抖,立马就静止在那,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君临发火。而此刻的君临,眉头轻皱。墨色的眼睛里充满着费解,刚刚,她的嘴巴贴在自己胸膛上的时候,身体里突然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半晌,君临松开了勾住天夏脖子的手臂,声音淡淡的,还有着一丝费解的小埋怨:“去洗澡。”
天夏连忙点头,拿起浴巾就往浴室里跑,快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还因为慌忙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君临看着她像是被狼撵了一样的背影,忽然很不爽,也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你给我站住!”天夏跨进浴室的那半只脚硬生生的止住,心揪成了一团,他他他,不会要找她算账吧。。但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天夏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发现自己实在搞不懂这少爷的性子,只好慢吞吞地收回脚,低着头转过身,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不安地抠着手指头。等待着“审判”。
君临也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沉默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刚的场景,发现思索无果,才不爽的轻哼一声:“快点。”
“啊?哦....哦。”天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像死里逃生了一样,肩膀一松,快步冲进了浴室,顺带还关上了门。
君临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无语,衣柜旁的镜子倒影出他的脸,他偏头看向了镜子,指尖轻浮过镜中自己的脸,他长得很可怕吗?
灯光下的脸说不出的圣洁,光洁白皙的脸庞,脸部轮廓分明,剑眉入鬓,长长的,像是蝴蝶一样的睫毛下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巴,唇珠向下凸出一点,整个嘴巴便线条分明了起来,墨色的短发侧边铲青,略长的刘海遮挡住了眉毛,略微倾斜,使得整个人显得秀气了些,却还是遮不住骨子里透出的妖娆。君临不自觉撩拨了几下头发,呵呵,爷这张脸,早不知被上帝亲了几口了。
然而,就在君临放下拨头发的手之后,他愣住了,墨色的头发被拨乱,露出了原本被遮挡住的眉毛,修长的眉,眉骨上方有一个大约一厘米长的伤疤,大概是时间久远,伤疤早已变成了肉色,不仔细看跟本察觉不到。可是,君临却盯住这个伤疤好久,眼神渐渐变得冰冷,淡淡的杀意从他身上弥漫出来,越来越浓。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起来,越来越压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这个氛围,君临眨了眨眼,镜中的他眼底还有停留的狰狞,他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把头发整理好,看向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