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冉生你气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没有资格,也不想生你的气!
皮小冉喝了口水,苦笑一声。
皮小冉说吧,你来云府,究竟想干什么?
“你还在生我气吗?”程处默看着皮小冉冷淡的神色,忍不住局促地揉搓着双手。
“我需要赢得军功,这样才能……”
皮小冉不耐心听他念叨,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说实话,她并不想跟程处默有过多牵扯。
皮小冉不必解释了,已经过去这么常时间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程处默没想到他为了军功远去沙陀,可是回到长安后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彩衣似乎完全不认识他一般,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书信打开,拿出来皮小冉梦寐以求的户籍文书。
皮小冉这……
皮小冉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皮小冉你是送这个给我的?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向程处默伸出了手,打算接过户籍文书,却不想直接被程处默抓住了手,一把拥入怀中。
“对不起,彩衣,你一定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吧!”
他看着皮小冉的眼中充满了心疼。
皮小冉什么都不怕,最怕别人突如其来的深情,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也没多么深厚。
豪门公子和教坊舞优。
恩客和倡女。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们的关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是如今程处默的表现让她不由得怀疑起原主记忆的真实性。
皮小冉公子何必如此,你我之间,云泥之别,早已行同陌路,现在又是做什么,我只想离开长安,重新开始,还请公子自重!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你是我的女人,说什么自重不自重的!”
他反而攥紧了皮小冉的手腕。
皮小冉呵!公子不必如此,彩衣已经被别人将尊严踩在了泥地之中,而云冉,只想平安一生,将彩衣掉落的尊严捡回来。
皮小冉看到记忆中的那个姑娘以为自己有望进国公府,带着云府众人过上好日子是何等的开心,自然也能看到她被程夫人打破幻想后是如何的伤心。
是呀,一个连自己恩客都无法选择的下贱舞优,罪臣之女谈什么情投意合,谈什么自尊!
“是不是娘对你做了什么?”
他将皮小冉抱得紧紧地,那张户籍文书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皮小冉夫人只是让彩衣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而已!
皮小冉多余的话并没有说,她还是不想间离母子之间的感情。
要说程夫人做的多吗?
不多。
她只是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邀请教坊在程府的晚宴上出席献舞,而原主在晚宴后,陪侍了来客。
就是这么简单。
程夫人是有心做的吗?自然!
原主有得选吗?没有,她的身后有云府一帮子老弱病残,她还要继续挺下去。
就像程夫人说的那样,纵然穿金戴银,纸醉金迷,可是罪臣后人终究是罪臣之女,舞优还是优,不过下九流而已。
“你告诉我,她做了什么?”
程处默关切问道。
皮小冉抿嘴一笑,没被程处默抓住的手描画着他刚毅的面庞,“公子既然来找我,彩衣也知道公子的意思了,莫不是想和我重温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