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是高于明诬陷顾如晦谋反时说的这句话，可是如今，皮小冉将这句话原模原样的送给了高于明。
天牢地方昏暗，高于明的头发好似一把干枯的杂草，脸上也布满了污渍。
此时此刻，他望着皮小冉的眼中，满是恨意。
明日，就是他要被问斩的日子了。
为什么，这顾家的小贱人为什么还活着？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当年，他的人，搜遍了顾府的每一个角落，可是终究一无所获。
看到皮小冉一身男装的模样，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穿一身男装就能后掩盖你顾氏绝嗣的事实吗？可笑，可笑……”
“顾如晦，终究是我赢你了……”
“虽然免不了一死，可是我享过儿孙福，吃过媳妇茶，但是顾如晦，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绝嗣了……哈哈哈……”
高于明神色癫狂，望着皮小冉的眼中，满是疯狂。
皮小冉可笑……
皮小冉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皮小冉你倒是提醒我了！
皮小冉风起了，天凉了，你也该绝嗣了……
皮小冉这事，我记住了……
她微微一笑，扔给了高于明一张白色的绢帕，上面还带着点点红梅的血渍。
皮小冉高相平时看起来没少与人结怨，令千金的初夜真是拍出来了一个好价钱，说实话，国库一年才能收银几何？所以在下特地前来为您道喜！
“你……”
高于明的笑容突然停滞。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怎么了？
皇帝不是答应了，要保住他的儿女吗？
这竖子，怎么敢如此作为？
一定是诈他的，一定是！
“你浑说什么？圣上判词早有定论，此事不牵扯我家后人……”
他还在试图劝说自己。
皮小冉你觉得，圣上的话，可以相信？
皮小冉挑了挑眉。
皮小冉看来，难怪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摇了摇头，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皮小冉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不可能，不可能？”
高于明不敢相信。
圣上说过的呀，圣上的判词说的明明白白。
“此事高于明一人所为，不带累家人，财产一律充公，家人有官职的降为白身，返回原籍，三代不得科考。”
高于明喃喃自语。
“这已经够了呀，够了呀！”
他心中，觉得这刑罚已经相当的重了。
皮小冉够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皮小冉冷笑一声。
杀人者，施暴者当受到惩罚的时候，居然说自己受到的惩罚过分了，足够了？
这是什么逻辑，强盗的逻辑吗？
他受到的苦难，远比其他人受到的，要少的多。
青州顾氏，除了逃出去的顾剑，再无一个男丁存世。
嘉兴陈氏，三族尽灭，陈征的独女，藏身青楼卖笑十余年。
这还只是顾如晦和陈征族人受到的苦难。
至于其他人，皮小冉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皮小冉不死人，怎么算报仇！
皮小冉你高氏毫发未损，仅靠你高于明一条命，就能还了这血债，你未免太过于看轻我了？
皮小冉忍不住笑出了声。
皮小冉你的命，连我父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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