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冉主人……
皮小冉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瀚清，还是那样的平和。
怎么说呢？
看着自己身体内的力量缓缓流逝，然后濒临死亡的感觉，皮小冉并不陌生。
她可以很坦然的模拟出这一切。
脆弱！
易碎！
这都是假象……
皮小冉呵呵……
皮小冉浅笑一声。
皮小冉我……是人呀……
她望着瀚清说出了心里话。
皮小冉主人，我不想成为鲛人……成为大海的一份子……
皮小冉你生在大海，所以你没有见过山川日月的雄伟瑰丽，可是我和你不一样……又或者说，我和海底生活的众多鲛人不一样……
“你别说了……”
瀚清不想在听下去。
一直以来，皮小冉都按着他的心意来，可是今日，却没有听从他的吩咐。
皮小冉我只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皮小冉还扯着瀚清的衣袖。
皮小冉主人……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话，每个字，都显得轻飘飘的，格外无力……
皮小冉好想，晒晒阳光……好想，看看月亮……
语句磕磕巴巴地说完之后，皮小冉笑着闭上了眼睛。
灵气大量消失之后，人也变得格外容易困倦。
皮小冉再次昏睡了过去……
“小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隐约间，皮小冉听见了来自瀚清的承诺，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懒得动嘴皮子了……
别人演戏是演技派，而皮小冉的是体验派。
她是真的困倦了。
……
在瀚清的心里，他等吉时的到来是度日如年，而对皮小冉来说，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等她再次苏醒，绿影已经服侍好她穿上了鲛人的吉服。
“恭喜世子妃，贺喜世子妃……”
虽然仪式还没有举行，可是绿影已经不再直接称呼皮小冉的名字了。
她十分尊敬地给皮小冉行了一礼。
“世子正在水晶宫拜见王上和王后……等一会儿，世子就会来接您了！”
看到他们喜气洋洋神色，皮小冉挤出了一丝微笑。
皮小冉好……我等他就是……
她的眼睛可以看透喜悦的浮华，直至悲剧的结尾。
对不起，瀚清……
你可能不清楚，我真的很擅长欺骗别人……
皮小冉看到喜气洋洋从门口进来的瀚清为首的一众鲛人，漏出了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皮小冉主人，你来了……
“从今以后，不许叫我主人……叫我瀚清就是……”
他牵着皮小冉的手，笑得温柔。
在仪式高台至上，他们两个人的双手在昭示鲛人坚贞不渝的姻缘柱石上，印下了自己的手印。
“小冉，我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就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傻话呦，一辈子的承诺都无法得到践行，更何况生生世世？
皮小冉看着那双诚挚的蓝色眼睛，她躲闪了一瞬。
“小冉，你怎么样？是不舒服吗？”
瀚清根本没有往心虚这方面去想，反而以为皮小冉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
皮小冉我可以……
皮小冉笑着说道。
皮小冉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她看了看不远处深海中隐约闪现的各色发光的鱼类。
说实话，真的很久没有看见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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