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冉师父……
看到汝菱这般模样，皮小冉很心疼，可是她无法将这句师父喊出声来。
只因为，这是他的秘密。
她知道眼前的人既然是宁悉语，也是汝菱。
眼前这个陷入深度犹豫的人是两个人记忆的共同融合。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意识占据了上风，她只是一个融合了宁悉语前世和汝菱今生两种记忆的一个新人。
可是归根结底，她还是汝菱。
因为，这是汝菱的身体，将两个人的记忆融汇贯通了而已。
看到她这个模样，皮小冉非常心痛，可是再怎么心疼又有什么用呢？
错误已经犯下，伤害，已经造成。
宁悉语一心为苍生没有修的一颗善果，于是她的道果汝菱阴差阳错下就走了邪路。
一饮一啄，因果之说，格外难说。
“你……让我觉得好熟悉呀！”
汝菱丧了一会儿之后，将迟疑的目光送给了皮小冉。
“你，为什么要唤醒我？”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缘由的，那么，你的缘由是什么？”
她问完皮小冉之后，将目光再次送给了在外逡巡的众人。
就一会儿，大殿之外再次出现了很多的人。
汝菱看到了让她恨了很久的长意和纪云禾二人。
他们两个人拉着手，互相依偎，可是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嫉恨的感觉。
她微微一笑，见皮小冉没有回答她，于是就转换了方向，走到了内室中，取出了那副朱厌藏身的画卷。
刷的一声，画卷打开了。
宁悉语的画像就这样出现在了皮小冉和汝菱的面前。
她伸出削瘦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临摹。
随着她手掌的游走，抚摸过的地方发出了一寸又一寸的金光。
朱厌发出了惨叫声。
“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逐渐，他的惨叫就没了声息。
再看汝菱，她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不仅如此，皮小冉原本立下了结界就这样破成了碎片。
皮小冉看到这模样，哪里不知道，汝菱这是两世修行之后，彻底地悟了。
“所行皆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饮一啄，皆为天定……”
“事故天道飘渺，人道难寻……”
汝菱呈大字，缓缓地飘向了空中。
随着她的上升，罡风在她的四周环绕，撕碎了所有的一切，也包括那本就已经有些破败的大殿。
在她飞出大殿的遮挡范围之后，其他围观的人都看到了汝菱的踪迹。
此时的她虽然只穿一身白衣，没有之前的那股盛势凌人的姿态，所有的人看到之后，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感。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顺德仙姬，我怎么会觉得她亲近呢？”
有人不敢置信。
可是事实上，这个正在升空的人，正是汝菱。
随着她越飞越高，她的身体逐渐散为了一阵灵雨，彻底飘洒在了天地之间。
灵雨掉落在众人的身上，一些还没有来得及拿到北渊那边解药的驭灵师察觉到体内的枷锁终于出现了松动。
“寒霜……是寒霜……”
有人喜极而泣。
“我的寒霜没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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