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几人在湖边生了火,席地而坐。
周子舒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缠魂丝匣,一边和乔惜音温客行两人闲聊着。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义庄里发生的事情,暗自把温客行知道自己原名,还有喊出来的甄惜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周子舒“老温,你当时既已清醒,为何对那假吊死鬼猛下杀手?很多的疑问还要从他身上得到解答。”
温客行“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温客行眼睛看向乔惜音,指的是她为自己挡下那药人的事。
乔惜音双手撑着下巴,眉毛向上一挑。
乔惜音“阿絮,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假的吊死鬼?江湖传闻不是说吊死鬼当年就是凭借这诡异莫测的缠魂丝匣横行江湖的吗?”
周子舒“那个人过于年轻,吊死鬼成名的时候,他还是个娃呢。”
周子舒转了转缠魂丝匣,匣上突然刺出四把锋利的小刀,刀刃上还闪着寒光。
温客行“小心!”
温客行反应快的喊出声,乔惜音心里一惊。
乔惜音“阿絮小心点弄,就怕这缠魂丝匣还有其他伤人机关。”
周子舒点点头,继续琢磨起来。
乔惜音歪头看向坐着的温客行,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乔惜音“阿行...”
周子舒“我叫他什么,你就叫什么。”
周子舒突然插话,听的乔惜音一愣。她看了一眼目光不曾离开缠魂丝匣的周子舒,突然发现他通红的耳朵,这一发现让乔惜音有些惊喜。
乔惜音“好嘛,老温。”
乔惜音“老温你去弄点吃的呗?”
温客行啊了一声。
温客行“为什么让我去啊?”
乔惜音“因为我,为了救你,受伤了。”
乔惜音一字一句地讲话,末了还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温客行摇摇头有些无奈,见乔惜音这幅模样,他又转换目标问起了周子舒。
温客行“那阿絮呢?也没有受什么伤,跟我一起去找些吃的?”
周子舒“咳咳——”
周子舒连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捂住胸口装作内伤再犯的样子。
没想到阿絮还有这样一副面貌呢,乔惜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温客行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子舒,沉默了片刻便妥协了。
温客行“行,好好好,我去。你们两位病人就好好在这休息吧。”
乔惜音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便看着温客行走远。
乔惜音“刚才在义庄,我听见老温叫你周子舒。”
乔惜音“我在梦里梦见过你,阿絮。”
先前周子舒易了容,乔惜音并未发觉有什么。如今易容的面具卸下去了,看着眼前这幅面貌的周子舒,乔惜音便想起来梦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她记得那个叫她阿音的人,就是周子舒。
说出来其实也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回答,乔惜音没有管周子舒作何想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乔惜音“我下山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你,有老温,还有阿湘。遗憾的是,我记不太清楚梦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惜音“我的记忆有些不太好,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下山后也早已经把这个梦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我没想到在越州遇见了老温和阿湘,这些在梦里面出现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周子舒侧头看着乔惜音,面前燃烧着的火堆映在她脸上是橙色的暖光。
周子舒“我真名叫做周子舒。”
周子舒“其他的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周子舒声音小的很,还是乔惜音凑近了听才听清楚的。
乔惜音“好,我们来日方长。”
乔惜音又笑了起来,专心致志地看周子舒摆弄着缠魂丝匣。
左捣鼓一下右捣鼓一下,缠魂丝匣啪嗒一声打开了。匣里放着的,是并不完整的琉璃甲。
乔惜音“琉璃甲?!”
乔惜音心下一惊,自己这段时日遇到的大部分事都是因为这琉璃甲而起。
乔惜音“缠魂丝匣里面怎么会有琉璃甲?”
周子舒“鬼知道。”
周子舒摇了摇头,对着火光仔细观察了一番,便毫无兴趣地想要把琉璃甲扔给乔惜音。
乔惜音“别给我,我可不要。”
温客行“琉璃甲?”
温客行正好拎着三只兔子回来了,他皱了皱眉看着周子舒手中的琉璃甲。乔惜音扭头看去,连忙站了起来接过兔子。
乔惜音“老温,兔子给我吧。看我给你们做烤兔子吃,绝对比阿絮的烤鱼好吃~”
周子舒“我倒要看看你的烤兔究竟有多好吃,万一比我的烤鱼还惨不忍睹,那便等着吧。”
乔惜音没有回话,给周子舒做了个鬼脸,便拎着两只兔子走到湖边拔毛清理内脏去了。
周子舒笑了一下,把琉璃甲又扔给了温客行。
温客行“这家伙可是关系到开启天下武库的秘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争它争得头破血流的,你就把它给我了?”
温客行手里把玩着琉璃甲,有些不敢置信。
周子舒“你也知道天底下有很多人争的头破血流,那我要来又有何用?与那些人一起争得头破血流?”
乔惜音“老温啊,看你平常讲话几句就会说一句诗词来,那你应该听过这句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乔惜音提高音量,一边处理兔子一边和温客行讲话。
温客行“那阿絮把这东西给了我,我岂不是怀璧其罪?”
周子舒“你也可以扔了它。”
乔惜音“扔不扔都可以,我倒要看看谁敢治你的罪。”
她终于处理完兔子,串在了削好的树枝上,走回周子舒和温客行身边,开始烤起了兔子。
温客行“你们说这块琉璃甲,是赵敬身上那块呢,还是张成岭家的?”
周子舒“鬼谷要是得到了成岭那块琉璃甲,何必还要千方百计地掳走成岭?”
乔惜音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周子舒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