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行人,在鹰王给明教写信传递消息后,也快速出发前往武当派。
周颠我不行了,我是走不动了!
路程过半,周颠等五散人已经有些吃力了,内力消耗的太大。
殷天正我和清欢丫头先行一步,你们断后吧。
鹰王殷天正抬头看了一眼天,若是在这么耽搁,三四天也未必能到,若是快一点,明日一早便能到武当。
周颠成成成,你们快走吧,我···我歇会,真不行了,活不下去了!
殷天正和清欢闪身离开。
说不得看二人走了,就好像那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说不得我的老命啊!老腿啊!
彭莹玉小点声,别丢人了!
彭和尚生起火堆,铁冠道人张中去抓野鸡野兔,冷谦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啥。
周颠无忌那个臭小子打了鸡血了,是怎么一下子就那么厉害了。
冷面先生冷谦九阳神功!
面目表情·····
周颠啧,他跑哪学着的!
没人回答他。
周颠赶明儿我问问他,我也去学学!!!!
次日一早。
张无忌杨左使,你们不一同前去吗?
范遥小子,在明教那一堆里,说不必见外是真的,但是在武当,我们终归不是武当的人,有些事有些话,我们说不了,也去不得。
只见范遥容貌俊秀,身材笔挺,端端正正坐着,虽说的是一些现实的话,却让张无忌觉得很舒服。
杨逍范兄弟说的对,还有,空相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我看他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一定要小心防范。
杨逍眉眼明亮,鼻梁高耸,虽青衫长袍,坐在那里却有王公贵气。
张无忌蝠王轻功了得,不如请您在暗中····
蝠王韦一笑哎!你就去吧,我们不掺和了。
韦蝠王憨憨的笑道。
张无忌走后一个时辰,清欢和鹰王殷天正便赶到了,有武当弟子带路,来到了杨逍等人的院子。
杨逍欢儿。

范遥可以啊,鹰王竟也来的如此快!
殷天正好小子,下次教主在叫比试,老夫可不让你了!
范遥一听,赶忙起身给鹰王让座,还扇风。
范遥别呀别呀,好鹰王。
蝠王韦一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天正情况如何了?
之后,杨逍等人在院子里说着具体的情况,现在人一多,想法也多了,主意也就多了。
张无忌和殷梨亭带着空相大师来到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来到小院之前,张无忌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
张三丰少林派哪一位高僧光临寒居。
竹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空相脸露讶色,他听张三丰竟知来访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诧异。
张三丰太师父。
张无忌见太师父虽然红光满面,但须眉俱白,比之当年前分手之时,着实已苍老了几分,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伤,忍不住眼泪便要夺眶而出,急忙转过头去。
空相神僧(刚相)小僧少林空相,参见武当前辈张真人。
张三丰不敢,大师不必多礼。
进了小院,见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下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此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下,积满灰尘。
空相神僧(刚相)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战死,或被擒,仅小僧一个逃脱。魔教大队人众已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在于张真人。
张无忌心头大震,他明知少林派已遇上灾劫,却也万万想不到竟会如此全派覆没,也没想到这空相竟如此说。
饶他张三丰百年修为,猛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
张三丰明教?少林寺高手如云,不知如何竟会遭了毒手?
尽管张三丰心中自有分说,但还是没有宣之于口,从而反问道。
空相接下来的话让张无忌瞠目结舌,他实在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编排他人,按照空相的话,那时的明教众人皆同自己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对少林下手!
张三丰心下黯然。
只见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了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相神僧(刚相)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
说着将空性的首级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张三丰凄然躬身,合十行礼。
张无忌想起明教中自己结识的人,慷慨磊落,豪气过人,如今被人如此诽谤侮辱,心下甚是难过。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
张三丰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但此事尚有疑虑……”
冷不防砰的一声,空相双手一齐击在张三丰小腹之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张三丰武功之深,虽已到了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最高境界,但哪能料到这位身负血仇、远来报讯的少林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在一瞬之间,他还道空相悲伤过度,以致心智迷糊,昏乱之中将自己当作了敌人,但随即知道不对,小腹中所中掌力,竟是少林派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但觉空相竭尽全力之劲,将掌力不绝的催送过来,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张无忌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殷梨亭更是伤残,两人只惊呼了一声。
忽然一袭白衣略过,便见杨逍左掌挥出,拍的一声轻响,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
张无忌太师父。
只见张三丰闭目坐下,片刻之间,头顶升出丝丝白气,猛地里口一张,喷出几口鲜血。
张无忌心下大惊,知道太师父受伤着实不轻,倘若他吐出的是紫黑瘀血,凭他深厚无比的内功,三数日即可平复,但他所吐的却是鲜血,又是狂喷而出,那么脏腑已受重伤。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
殷梨亭怎么回事?
武当弟子三师叔,魔教大队已经在外面了,要见祖师爷爷,要踏平武当派……”
殷梨亭住口
范遥一派胡言!
杨逍等人早就听到了声响,想过来看看却碰巧听到武当弟子的话,范遥当下呵斥道。
张三丰缓缓睁开眼来。
张三丰少林派金刚般若掌的威力果是非同小可,看来非得静养三月,伤势难愈。
只听张三丰又道。
张三丰明教大举上山?唉,这恐怕又是元室的阴谋吧,咳咳咳!
杨逍张真人伤重,还望保重身体,这事就让我们明教来吧。
张三丰杨左使,这件事绝非以明教一己之力就可为的,我们武当不会置身事外的。
张无忌默然不答,心知山上除了张三丰和自己之外,其余三四代弟子的武功都不足道,殷梨亭尚且无法起身,更别说出而御敌,只有徒然送死,今日之事,惟有自己舍却一命,和敌人敷衍周旋,让太师父避地养伤,日后再复大仇。
张无忌太师父,让我去吧。
张三丰看着昔日稚嫩的张无忌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听他这么说,已知其意。
张三丰梨亭、无忌,我坐关十八月,得悟武学精要,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此刻便传了你们罢。
殷梨亭心想自己现在连起身都难,哪还能学什么拳法剑术?何况此时强敌已经入观,怎有余暇传习武功。
殷梨亭师父···弟子现在··如何能习得您传授的拳法剑术···
张三丰淡淡一笑。
张三丰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如今远桥、莲舟、岱岩、梨亭、声谷都不在身边,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还有无忌在,此外并无杰出人材,梨亭,你身负传我生乎绝艺的重任。武当派一日的荣辱,有何足道?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
说到这里,张三丰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
殷梨亭和张无忌唯唯答应,已明白师父要自己忍辱负重,以接传本派绝技为第一要义。
杨逍携清欢之手,带着明教的人离开。
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给二人传授绝学。张无忌所领略的可就多了,张三丰的每一句口诀、每一记招式,都令他有初闻大道、喜不自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