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巧巧走上前去,握住皇上的手,就这样轻轻一握,皇上便瞬间浑身舒爽,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久违了的感觉又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吗?
他竟然不是很确定,抬起手轻抚着丁巧巧的面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生怕一松手,她又飞了。
可是,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片刻,皇上便自我清醒了过来。
“听闻雪月宫宫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当皇上的人可能天生就有一种警觉,对任何人都存着防范。这样贸然地抱住丁巧巧,让他一阵后怕,万一传闻属实,今日危矣。
丁巧巧却凄然一笑,“这等江湖传闻陛下竟然也信,臣妾会不会武功,传太医来把一下脉自然知晓。”
皇上的目光深邃冷凝,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便立刻传来了太医。可那太医把完脉却是面如土色,额上冷汗直冒。
“如何?”
“启禀陛下,香妃娘娘确实不会武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香妃娘娘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
“什么?”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即便是皇上也被劈得外焦里嫩。
“今日月圆,便是臣妾的死期,能最后看一眼陛下,臣妾于愿已足,再无他求。”
难怪他看起来这般淡漠,原来是……皇上在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爱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巧巧依然淡然微笑道:“臣妾这毒已经很多年了,且无解,能苟活至今已是老天见怜,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你何时中的毒?怎会中毒?”皇上明显急切的心情一展无余,他放弃了至高无上的矜傲,只想知道真相。
“也许是十岁,也许是八岁,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臣妾吃的饭食里便被下了魅毒。”
“什么?”皇上显然想到了苏漫雪。
“那时候,臣妾并不知道那是毒,看着自己一日日长大,一日日变得更加肤白貌美,且体含异香,还曾一度沾沾自喜。
可是,到了将军府后,皇后娘娘让臣妾,让臣妾找机会接近皇上。臣妾感念皇后娘娘救命之恩,想着能为她做些事即便付出清白也是值得的。
可是,有一日,臣妾无意间在她寝室发现一本古籍,记载的正是魅毒。
那时臣妾才知道,所中魅毒者,体内自然散发迷迭香,可让人生出幻觉,没有男人抵挡得住。可一旦破身,便需男子精元压制毒性,否则必将承受噬心之痛,最终活活痛死。而男子也终将精元散尽而亡。
臣妾当时怕极了,如果违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定是必死无疑,可臣妾怎么敢去伤害皇上?于是,万不得已之下,便委身于周子轩,谎称是和皇上……”
“这个女人,朕倒是小看了她。”
“臣妾也是没有办法,当时若不假死离宫,岂不祸乱皇室血脉?待臣妾生产后,若陛下传召侍寝,臣妾如何是好?”
“你逃便逃了,那你就要阅尽天下美男?你让朕的颜面往哪放?”
丁巧巧依旧凄然淡笑,一行清泪却是滑了下来,“若没有男子的精元,臣妾活不到今日。这天下,也无人知臣妾是陛下的女人,自然也丢不了皇家的脸面。而今,臣妾不过还有半日可活,陛下还要臣妾怎样?
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自问不曾伤一人,甚至不曾生过恶念,臣妾只是不想死,臣妾就只想活着,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