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然本名高舒云。
那时还是在高樾十六年纪时,随父出征执行任务时途中救下一个小姑娘。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一个屋舍矗立于大道坡旁,屋舍院前矮小的野草上躺着一只还在冒着热血的手臂,那断臂的主人腹前鲜血也在绿地草里弥漫散开。
诧然间,屋内传来砰——的一声,花瓶砸向那冲进屋的歹人,一声闷响,花瓶在歹人下巴上炸开。
“大哥!——贱人—!我杀了你!”另一歹人冲进来见此情景,立即举起还在滴血的刀,朝那妇人砍去。
—院外,断臂的尸体和血迹触目惊心,骂人的声响传出篱外。
高樾来不及多想,紧握剑,步履如飞闯进里屋,但为时已晚,刀光闪过,妇人的身体软软倒下,鲜血从她颈间喷涌而出。
高樾目眦欲裂,拔剑出鞘。两个歹徒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高樾的剑已经刺穿了第一个歹徒的胸膛。另一个歹徒反应过来,举刀砍来,高樾侧身躲过,剑眉一蹙眸中余光似刀,反手一剑削断了他的髌骨韧带。
"啊——"歹徒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高樾未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剑封喉。
高樾幻视四周,然后走进妇人,蹲下身,查看那妇人的情况,已经没救了。
高樾想起院内那具断臂尸体,无奈惋惜摇头。闭眸长叹一口气,伸手合上地上那双惊恐的眼睛。
然后将妇人抱到院中,轻轻放在那具断臂尸体旁。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蹲下身,仔细整理着妇人的衣衫,又将那断臂放在尸体旁。
"安息吧。"高樾低声说道,转身走向屋旁的桃花树。树下落英缤纷,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他拔出佩剑,开始挖坑。
泥土一点点被翻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高樾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宁静。他将夫妇二人放入坑中,又用泥土仔细掩埋。最后,他折下一枝桃花,插在坟前。
高樾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新坟,转身上马。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桃花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五天后,高樾再次路过此地。远远地,他就看到桃花树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高樾心中一紧,快步走近。只见一个小女孩倒在坟前,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显然是虚脱已久。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枝桃花,花瓣已经枯萎。
—营中,烛光微微摇曳,就似女孩微弱的气息拂过,命算是保住了。
营帐外,高将军负手站立,面色阴沉,低声问道:“处置歹人时可有人看见?”
“未曾。我见到那丫头是在坟前,想来在那歹人进屋前她母亲就已将她藏好。只是可惜了这一家子,本家里闲坐,灯火可亲...”高樾眸光淡然,不经忆起战争纷乱百姓潦倒不堪的场面。
——
将军的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斩断战争的锁链,还给百姓一片安宁的天空。
短暂的安宁将军做到了,因为他死了,战死沙场...至此高将军不再是高繆,高樾失去了父亲,轩辕朝失去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