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二爷的一句话,让尹新月当场差点哭出来,却让其他人无奈地齐声笑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尹新月举杯走到二爷跟前。
“此一杯,先向二爷道声恭喜,再向二爷赔个不是。当日多有冒犯,还望二爷海涵。”
二月红拱手,浅笑道:“佛爷和夫人不怪罪我便好,只是,一年内九门、梨园诸事还请夫人多多帮衬看顾。”想了想,又继续道,“哦,对了,还有码头的交易……”
尹新月差点炸毛,可又强压脾气,“二爷,咱们不至于吧?再说了,都让我管,那陈皮干嘛?”
“我得给师娘抓螃蟹!”陈皮特不怕死似的接了一句。
佛爷无奈了,看了看二爷,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其他人,只说了一句散了,众人就都回了自家府邸。
自从得知丫头有了身孕,九门红二爷又开启了不问世事的生活——九门开会没时间,需要陪夫人,尹(新月)老板代劳;梨园上下大小事别找他,需要在家陪夫人;码头等生意上的事找不着他,需要在家陪夫人……
二月红,你至于嘛?你家夫人身体再娇弱,也不至于这样吧!
几个月后,张府。
尹新月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连晚饭都懒得动,还是佛爷连哄带忽悠的喂下去的。自从二爷不问世事后,佛爷哄媳妇的本事见长啊。
张启山站在窗边,看着已然熟睡的清雅佳人轻声细语:“月儿,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我也一样。但,长沙、九门、百姓,太多的东西在我心里,而你却无法占据我心中的第一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也谢谢你,陪我到如今。”
佛爷擦了擦脸上的泪,床上的人儿却做了美梦,吧唧着小嘴一脸的满足。
第二天,喜鹊叽叽喳喳在窗外叫个不停,尹新月气的大喊又扔枕头。
张启山揉了揉自家夫人的头,轻声说着:“大小姐,咱们该起床了。你看,喜鹊叽叽喳喳得叫,看来今天是有好事到。而且,你不是说,要去梨园听戏吗,二爷今天登台,你不去?”
一听这个,尹新月赶紧起床。
到了梨园,其他几位当家人早已到了。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尹新月随夫君到了戏台下正中心的位置坐下。
一声锣响,好戏开场。
贵妃登台了!
尹新月听到一半,就偷偷去了后台,看见陈皮忙问他,“你师娘呢?”
话音刚落,便听后面有人喊了自己名字。轉转身看去,只见丫头身穿浅淡绿色旗袍,轻移莲步走到跟前。披肩长发齐齐放下未束,淡妆浓抹正相宜。
尹新月赶紧拉住她的手笑道:“哎呀~这是哪来的倾城美人啊?我说怎么二爷这一场戏唱的这般急,原来是佳人在等啊。”
丫头腼腆一笑,用手指戳了戳她额头,“你这张嘴啊,就佛爷治得住!”
又说了几句,陈皮跟着丫头去了前面,尹新月却说要歇一歇,也就没跟着一起走。
二月红唱完《贵妃醉酒》,就看见丫头从后台出来,陈皮跟着。二爷连手里的扇子都不要了,直接扔给陈皮,又从台上下去。
张启山打趣道:“那个,二爷啊,咱们呢就来看出戏,您二位要是觉得我们碍眼,我们立刻走,绝不耽误二位……”
二爷无奈了,佛爷以前不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佛爷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陈皮看没看见新月。
未等陈皮答话,就听锣响,而且还是《霸王别姬》。
众人入座,看着台上的虞姬面色各异。
二爷了然地点了点头,并未出声;九爷看了眼佛爷,又看了眼二爷,好像明白了啥也没说;三爷、六爷没说话,就是淡淡的看着;五爷、八爷、七娘、佛爷全都有点不明白,没听说二爷唱完《贵妃醉酒》后,就不唱了啊。
就算不唱了,也该是临时安排啊。这台上的又是谁?
这身段,这动作,不说十足的像二爷,也有六七分了。
三爷突然笑了,问佛爷,“佛爷不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吗?”
除佛爷外的人都了然了,但佛爷有点不敢信。
“大王,汉军……汉军他杀进来了!”
随后的那一剑自刎,台下的众人一瞬间都慌了神。佛爷更是差点冲过去,心里也满是惧意——不会的,不会的,以后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生。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