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乐在原地转了个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确实走错地方后准备原路返回。
肖蓉坐在一个面容保持姣好的女人对面,端起茶抿了一口,道:“你儿子这回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坐在对面的女人靠在椅背上,鳄鱼皮钱包随意甩在一旁:“翠儿,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这算盘啊,我可早就拨得噼啪响了。”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儿子这回也回来了,他去年就分化成了A。”
肖蓉笑了起来,“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名儿,我总感觉你在笑我。”说完又加重语气,喊了声“兰花”。
“兰花”和肖蓉是儿时玩伴,几十年来关系一直很好。
她坐直了身子,道:“那不然你叫我单太太,我叫你陈夫人?”
肖蓉道:“算了吧,你爱怎么喊怎么喊。你儿子分化得那么早,我儿子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
“你家那孩子看着指定会分化成O,咱得找个时间安排他们认识认识。”付兰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时间问题而已,到时候咱俩就是亲上加亲。”
一个被挤压变形的易拉罐从陈俞乐脚后滚过去,发出突兀的呼啦声。
拐角处传来了一道带着威胁语气的声音,“帅哥,借点钱让我们哥几个喝个酒呗,看你一身名牌货,不会在意这点钱吧?”
陈俞乐轻手轻脚地探到墙后,伸着脖子大量面前的一群人。
四个人围着一个高个子的青年,步步紧逼。
说话的是为首拿着撬棍的黄色鸡冠头,长得和他说的话一样欠揍。
被围的那个青年比他还要高一些,约摸185左右,一身利落的黑,听见他们讲话也不为所动,只是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
角度和距离原因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没由来的觉得那人长相应该不错。
鸡冠头见青年不回话,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一手握着撬棍,一手摊开,掌心朝上,撬棍一下下地落在手心。
“说话,给不给钱?”
刚还说借呢,这会儿装都不装了。
陈俞乐弯腰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精准地打在了鸡冠头的小腿上,疼得他骂了句脏话。
“谁他妈在那!”鸡冠头停下了动作,对着空气吼道。
陈俞乐从墙后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抛着块石头,腾空而起又稳稳接住。
然后极其嚣张地回了句“你乐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痞劲儿和张狂。
陈俞乐走到了那青年旁边,看清长相后才发现原来年龄和他差不多。
一头细碎的短发层次分明,薄薄的刘海向两边微分。说也奇怪,或多或少带着非主流气息的三七斜刘海在他身上却只是平添了几分清冷和疏离。
陈俞乐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指定很难泡。
剑眉利落地横在眼上,眼睛细长,线条锋利,看人都像是微眯着,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鼻梁异常的挺,显得眼窝很深。深深的人中下唇角径直向下,唇色也很浅。
这副模样,大概笑起来也没多能让人觉得温暖或者亲切。
现在他显然是没想到陈俞乐会突然跑出来,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这些人。
陈俞乐把这看上去很难泡的人往身后护,看了看有几个人,回头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我还能应付,你等下先走,不用管我。”
在他原来那个世界里,他也扮演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角色,混归混,但帮人的事儿也没少干。
清冷帅哥眉梢微不可见地扬了下,扫了眼他的后颈。
怪不得没顾虑,还没分化辨别不了信息素,不知道那几个人都是Alpha,几个人一起信息素压制的话他再能打也很难占优势。
想着,鸡冠头已经招呼着其他几个支棱着头发的人往释放信息素,抓着撬棍往前冲。
几种劣质信息素和巷子的湿臭味搅合在一起,陈俞乐满脸嫌弃地皱皱眉。
身后的人从他后面走了出来,双唇开合:“不用。”
几乎是同时,浓郁的红酒味随着话音的落下铺天盖地的袭遍了那几个Alpha的全身,角落里充斥着这种气味,掩盖住了原来的腐败酸气。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陈某愣在原地,皱着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看着面前面色痛苦甚至已经半跪着的几个人,道:“你的信息素比他们的信息素好闻多了,是红酒吗?”
单安绝扫了他一眼,心中奇怪,但还是嗯了一声。
仅仅只觉得那几个人的压制性信息素难闻?
然后为了验证,用自己特意绕开他的压制性信息素包裹了他。
果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陈俞乐只是又抽了抽鼻子,道:“怎么味道一下子变浓了。”
虽然他是收敛了几成,但没有反应就太奇怪了。
他不动声色地又把陈俞乐周身的信息素撤走,没有答话。
“呸,垃圾,就知道信息素压制,有本事和我们打一架啊!”
地上已经疼得五官扭曲的红头发小青年还在叫嚣,身体不住地发抖。
陈俞乐像听到玩笑一样咧开了嘴,任由自己的笑声传遍小巷。“你有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架你也打不过啊……”
单安绝依旧不说话,加大了压制强度。
如果说刚才那几个人只是五官扭曲,那现在就是浑身抽搐喘不上气了。
“你们也有用信息素压制我的权利。”单安绝嘴角轻轻勾起,“前提是你们能站起来。”
陈俞乐愣了下,有些错愕。
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
是没有温暖和亲切,都被那份不屑和轻蔑取代了。
但还是很好看,一瞬间就勾住了他的目光,让人想进一步了解。
地上的几团小青年终于扛不住了,咬着牙才勉强发出声音道:“大哥……我们错了,你把信息素收起来,有话好说……”
单安绝收起信息素,那股酸臭味儿又隐隐冒出来。
“长长记性,别等以后又被用信息素压制的站都站不起来。”
那群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汲取着潮湿的空气。
单安绝勾了下手指,道:“走吧,完事儿了。”
陈俞乐此时还在状况外,闻言没头没脑地跟着这个他之前还觉得很清冷的帅哥,只觉得外表气质都是假象。
什么清冷疏离,这就妥妥一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