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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复来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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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马嘉祺出现在了丁程鑫病房里。

丁程鑫刚从午觉中醒来,猛一眼扫到床畔看书的马嘉祺,吓得最近往后一缩,扯到了胸口的伤,呲牙咧嘴轻呼了一声。

马嘉祺合上书,问丁程鑫:“饿吗?”

丁程鑫点了点头,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给丁程鑫垫好枕头坐起来,凑近时衣裳淡淡的香胰子气味贴在丁程鑫鼻尖,一吸就忍不住贪恋。

马嘉祺又从茶几上拿来一把水果刀和一只青苹果,把苹果洗干净后,坐回床头默默的削起果皮。

丁程鑫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把床头柜的书拿过来。《爱丽丝梦游仙境》……他居然看童书?不过他随即意识到马嘉祺看的是英文本。

“你英文很好?”

“在学,看得很慢。你呢?”

丁程鑫还没开口,马嘉祺帮他回答了,“你英文很好,不仅如此,法语也不错。”

他解释:“听你导师说的。

马嘉祺把脱了皮的浅黄色苹果递给丁程鑫。

丁程鑫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小说。

视线余光偷偷看旁边,马嘉祺漫不经心揪了片果皮喂进嘴里。

干干的苹果皮他也吃得有滋有味,丁程鑫见了心里都不落忍,“你再去拿个苹果吃。”

马嘉祺摇摇头,轻声说:“皮也好吃。”

“那你还削了它?”

马嘉祺又喂了自己一片果皮,抬一半眼眸看丁程鑫,“你不是不爱吃么?别浪费了。”

生长于书香之家,丁程鑫从小也是被娇宠着长起来的孩子,有好一些富毛病,比如回家必先换一身干净衣裳,睡觉时再换一身睡衣,每天沐浴两次……进步青年也不一定就比八旗那些个遗老遗少好对付了。

他来北平读书以后很少吃水果,单纯不会削皮,学又嫌麻烦。

没想到被马嘉祺发现了。

“这么娇生惯养,只能去做学问,搞不了革命。”

丁程鑫一口苹果噎在喉咙口,强忍住咳嗽的冲动咽下果肉,眼泪汪汪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拿过他手里的书翻到刚才看的页数,折了一个角,再翻回去递回给丁程鑫。

“你放个书签嘛,折书像什么话。“

马嘉祺又淡淡看了他眼,丁程鑫从他眼里读出两个字:毛病。

吃完苹果,马嘉祺看了眼窗外天色,丁程鑫以为他要离开,心里既巴不得又难掩失落,于是沉默的把《爱丽丝》还给了马嘉祺。

“太阳快下山了,趁着天没黑,带你下去走一走吧。”

天在变暗,丁程鑫的眼睛却亮起微弱的光。

小太太被大太太打发来医院一换一把马嘉祺换回家。

病房里空无一人,问护士说马先生陪小丁下楼散步去了。

长日将尽的浅蓝花园里,丁程鑫一手拄着拐杖,带伤那半侧身体被马嘉祺稳稳托在怀里,一步一顿沿着小路走。

马嘉祺注意到身边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率先停下脚步,丁程鑫投来目光,他说:“休息会。”

丁程鑫颤抖的喘着气,马嘉祺扶着他在路边长椅走下。他不敢大呼吸,牵连出胸口弥漫的疼。

马嘉祺看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模样,手掌轻轻覆在他蓬松顶发间。丁程鑫刚抬起头,头顶一轻,马嘉祺弯腰挨在他额头落下一个清凉的吻。

“回去吧。”

丁程鑫昂起头,薄薄的云后星光闪烁。

“我还想呆一会。”

马嘉祺在边上坐下,丁程鑫胳膊怼怼他,指着天上一片星手指从中勾勒出一道蜿蜒曲线,“勒是长蛇座,它是最长的一个星座,横亘全天1/4,但星光却很微弱。“

马嘉祺的目光跟随他的指尖缓缓遨游夜空,他垂下头悄悄瞥向身边沉醉在漫天繁星中的丁程鑫。

你可知自己的双眼比任何一颗星都要亮?简直像把整片银河装了进去旋转、闪烁、发光。

他看得磕磕巴巴的英文书,在丁程鑫指尖嗖嗖翻着页;他连北斗七星是那几颗都不晓得,丁程鑫却轻轻松指点起漫天星宿……

从第一眼相遇,他就看出来了。

丁程鑫是开在新时代的希望,他耀眼可贵就像这天上每一颗星星,独一无二,冉冉升起;而他,注定在旧时的泥泞里翻腾滚打,和戏台子上的故事作伴,和这座老皇城一起走向衰朽。

所以他爱他,美丽是最末的吸引力,他爱他新鲜的生命力,至高无上。

丁程鑫出院后又被接回马家养伤。

马嘉祺去前线义演,家里大太太面佛不辍,小太太看见他就嫌晦气,指着鼻子喊他滚。

没地方去,丁程鑫泡进了马嘉祺的书房。

他靠着露台借一缕阳光看书,小太太突然闯进书房,步履匆匆朝他走来。丁程鑫叹气合上书,“我回房……”

“回你个大头鬼!”小太太挡在他跟前,拼命把一张纸往他手上塞。纸头都被她捏皱了,丁程鑫展开纸,在手头倒了倒,摆正阅读。

电报,来自四川老家。

他快速读完两行字,目光直射小太太。双眼泛红,目眦欲裂,骇得小太太咽了咽口水。

“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

丁程鑫捏着电报冲出书房,当他站在二楼走廊间,满脑子能想到的只有“回家”二字。

小太太从书房出来,见到他奔回卧室的背影,尾随而至。丁程鑫从床底拖出了行李箱,这是不久前他的同学们打包好送过来的,当时小太太心里还在晦气他这块狗皮膏药甩不掉了。

“没用的,先生派人盯着你,你走不掉的。”

他闷头往行李箱放衣裳,小太太冲上前,一声不吭抢过他手上衣服。丁程鑫看向她,一双眼红得惊人。

她说:“你去找太太商量吧。我帮你收拾。”

丁程鑫下了楼,大太太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找她,就等在楼下厅堂里,身边站着马家司机。

船停靠在朝天门码头,丁程鑫提着皮箱走下舷梯。

码头人声沸鼎,他踩着地面的那只脚一软,堪堪站稳。

彼时重庆还未走出连番空袭轰炸的阴霾,丁程鑫无暇打量沿途遍地的残垣碎瓦,任灰烬与泥沙染脏了鞋面。

此回故乡,是为奔丧。

他找到沙坪坝小姑姑家,他们在半间倾颓的瓦房边交谈。

日军飞机投弹,老百姓看着天上红苕似的玩意一颗颗往下掉,肆意轰毁了他们的家园。

丁家老宅垮塌,祖父母、父母和回门的姐姐都被埋在砖墙下,不幸丧生。

等丁程鑫赶回来,姐姐的骨灰已经由姐夫接走,余者也都由姑父姑姑操持好了。

姑姑揪着手帕吸走丁程鑫眼角的泪,“幺儿乖,不哭。”

她这样说,丁程鑫多日来颠簸难安的心绪终于克制不住,抱着姑姑埋头大哭起来。

连胸口新结的痂,也跟着胀痛不已。

从墓园出来,淅沥小雨。姑姑打起伞,遮过他头顶。

初夏暖烘烘的地气弥漫在空气中。

丁程鑫抬起眼眸,在一半伞面下,看见一人清瘦的下半身。

他扶直伞杆,马嘉祺就这么出现了在对面。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人似乎轻减了一些,眉宇间难掩疲惫,额角耷下一缕发丝。

他走进连绵雨丝,走进马嘉祺伞下。

他第一句会说什么呢?

他知道我家中的变故了吗?

他是为我而来?

许多思绪搅成一团,还未待开口,马嘉祺嘴角抿起一缕得体精致的浅笑,半侧身一让,对丁程鑫说:“来,认识一下。”

马嘉祺身后站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扬,丁程鑫却一眼认出他来,三天两头见报的亲日派官僚,先头搞绥靖,现在倡中日亲善。

可惜他现在口干舌燥,不然怎么也得啐一记恶心下对方。

“章长官,这位就是丁程鑫,燕大的学生。”

“丁小友,马先生此番可谓是煞费苦心啊!重庆前日才被炸过一遍,他居然就敢在日本人眼皮子下坐飞机来找你。”

章长官熟谙人情,才不管丁程鑫同马嘉祺何等关系,卖将军干弟弟一个人情总是稳赚的生意。

丁程鑫来重庆,大太太不是没动过让他搭飞机的念头,可重庆轰炸密集,断航已有时日,最后只好水陆兼程。

因此马嘉祺必然动用这位章长官的关系,才能这么快追到他眼前来。

“汉奸的飞机,日本人护航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下来。”

他对马嘉祺失望,懒得再看那两人一眼,扭头护着姑姑离开。

与丁程鑫不欢而散后,马嘉祺住进章长官安排的宾馆。

一片疮痍中,金碧辉煌的宫殿。

马嘉祺收起身姿轻轻将自己嵌入沙发,双腿不经意交叠,对面章长官看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像丁程鑫那样嫉恶如仇的爱国青年,自然看不惯自己这种只看利弊罔顾道义的作风。

汉奸又如何?马嘉祺看了眼章长官。只要能帮他达到目的就够了。

“后生口不择言,长官莫见怪。”

章长官自然说不介意,马嘉祺不管他话里真假,应下了今夜一场应酬。

晚间赴宴,听说来了北平有名的角儿,都要马嘉祺唱一曲,将他从章长官身边揪出来。

马嘉祺从善如流,一开戏腔,清越空灵,顿博满堂彩。

回到原位,来与他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不乏重庆商政名流。

圆滑如他,自然一个不落回敬,连着几壶茶下肚。席间偏有位老兄,指责马嘉祺以茶代酒,轻慢了他。

章长官出来解围,不过说了句马先生嗓子金贵,触到对方痛脚似的,大嚷着金贵个屁!当初被灌醉了拖上床的是谁啊?马先生年轻轻的忘性倒是很大!

陈年旧事,在场也有些个人知情,可谁都卖他几分薄面,更不敢得罪他那位义兄傅将军,各个装聋作哑。

也有好热闹的实在憋不住,窃窃私语交换情报,还一眼一眼偷偷瞟马嘉祺。

马嘉祺脸上无喜无怒,比死水还静,端着茶盅一饮而尽,转身从酒桌上擒起酒壶倒满一盅,敬向讥讽他的人。

“这杯酒,是谢先生提醒,做人莫忘出处。”

饮尽,又满上一盅,却不再凑近嘴边,手腕一翻,无色酒液泼洒在地,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痕迹。

“这杯酒,祭我之出处,”马嘉祺把酒壶茶盅放回桌上,淡淡觑了眼对面,“先生贵人事多,这两年应该没去过那位老友坟头除草叙旧吧。”

对方酒气熏红的驴脸刷的白了,马嘉祺继续,“既然您提点了我,鄙人合当投桃报李。一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回馈先生了。”

角儿不愧是角儿,明明说的是不容情的话,嗓音依旧温润如珠玉,酥暖如春晖。叫在场人觉着,能招他骂一骂也是挺不错的,毕竟比多少恭维话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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