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寂静又沉重,月色摇曳着,夜风喧嚣着。
她被迫一步一步踏入这里,如同犯人般被人看守。
这里陈列着许多人的资料,也窃取许多人的痛苦。
地板发出了被她踩踏的声音。“咚,咚,咚。”
木质地板就算她走路很小声却还是发出了回响。
如同她的心跳“嘭,嘭,嘭”直跳。
“就是这了。”
江沅柒好的,谢谢。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却很是疲惫。
日子还是照样过着,却是多了些人看着自己。
她只是不喜欢笑,却总是笑。
父母很爱她,却又害怕她,整日为她提心吊胆。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她。
–
环视病房,黑白色的装饰使她有些认不清这里的物品。
这里好冷清。
病房里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人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寂静的环境突然传来隔壁病房摔东西的声音。
听起来还摔了好多。
她悄咪咪看见许多白大褂的人骂骂咧咧地跑了过去。
少女小心翼翼地悄悄打开了病房的唯一一个窗户。
“出去!”
但只隐隐约约似乎听说一个男孩说了这句话,就没听见什么了。
许久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房间里的监控器红点在亮着,亮进她的眼睛,亮进她的心里,亮伤她的视线,亮淡她的心跳。
而隔壁病房也恢复了沉默。
一切都在沉默着,沉默着又沉默,房门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像是恶魔来寻找她的提示。
“喂,喝药了。”
那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说着,还在无聊地玩弄手机,整个人高高在上地审视她。
江沅柒可是我没病。
“你当然没病,不然怎么会来到私人诊所治疗。”
“除了我们这家医院,没有一家医院敢治疗你。”
她说的话不大声,轻飘飘的,像是羽毛飘落,飘入她的脑海里。
不重也不轻.
她一直待在这里,等着江沅柒吃药。
被人恶意看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她脸上却又莫名其妙地带着笑。
“把药喝了。”
女人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说过了多少次。
江沅柒笑着沉默,似是妥协,又似是思考。
又过了很久,女人等的烦躁了。
窗外的枝条赶走了来临的鸟儿,闷热的天气却冷得让人心寒。
“不喝是吧?”
江沅柒我没病.
那个女人端起药,放下了手机。
如同刽子手拿起刀,丢下了擦刀石。
她一步一步逼近江沅柒,江沅柒很慌张,越慌张笑得就越灿烂。
“给我喝了.”
那个女人很是强势地灌药给她喝下去。
她痛苦挣扎,却又笑着。
那个女人晦气地看了她一眼,拿着碗,又拿起手机离开。
留她一人独自笑着哭。
江沅柒好苦…
笑着哭,越笑越痛苦。
父母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送进这医院,可却没曾想这是把她推入了无尽深渊。
这家私人医院哪是什么医院啊…这是为这些特殊的病人特意打造包装过的囚笼。
世上有电疗医生给孩子改造,也有药物医生给病人伤痛。
她不想来,她想回家。
恍惚想起来,她没家了。
江沅柒我没家了…
没有人在听,又没有人回应。
只有监控器在亮着小红点看着她独自呢喃。
江沅柒躺上了床,闭着眼笑。
讥讽这里的人们的冷漠,也嘲讽这里的冷清。
江沅柒好累,好苦。
她是在睡梦中被父母送来的。
睡前他们说。
“沅柒乖。”
“先睡觉好不好?”
“睡完觉就到家了。”
她笑着点点头睡下。
她的同意让他们的心情放松了起来。
他们肯定没有想到。
江沅柒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
现在是凌晨。
一丝月光透了进来。
它看着江沅柒的面貌悲鸣着。
“我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