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想抢走那只鸟儿却又无法抢过贺峻霖。
他死死地护着那只鸟,身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嘴里还念叨着念叨着。
贺峻霖小鸟小鸟小鸟…
那些医生护士还是保安,嫌他晦气,急冲冲地走了。
“要不是看他模样好,治疗价钱给的又高,才不收呢!”
“天天都不肯喝药,一逼他喝药就大喊大叫。”
可是贺峻霖没有被他们影响。
被打了麻药的他强撑着困意,跌跌撞撞地把小鸟小心地捧着。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发现了江沅柒,贺峻霖趴在地板上,看着她。
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
江沅柒你好?
不知道是说的第几次你好了。
贺峻霖又起身缩回床上,看着鸟儿。
貌似发现了她貌似没有发现她。
江沅柒不敢再怎么打扰贺峻霖,便悄悄溜回自己房间了。
–
她不敢去贺峻霖的房间,却又整日思念那只鸟儿
只敢偷偷溜去看几眼便又回来。
贺峻霖真是个孤僻的人。她这样的想着。
江沅柒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施舍你一次目光
如同孤独症患者一般。
噢对了。
贺峻霖应该就是孤独症患者了。
进这家私人医院的病人都是被诊出患有严重心理疾病或者心理阴影而得病的人。
比如贺峻霖。
再比如她。
江沅柒我明明没有病.
说的很委屈,笑的很灿烂。
“啾啾,啾啾。”
鸟儿在她房门前大声呼喊着,江沅柒急忙去接它回来。
江沅柒嘘……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开始了。
一群人发疯似的拥挤进来,大面积搜索病房,当然搜到了那只鸟儿。
他们给江沅柒看了看监控视频冷笑着。
“就算你再怎么藏,也藏不过监控”
江沅柒不要!
她看见了。
看见贺峻霖身上带着几根针管发疯似的跑了过来。
他看见那些人毫不留情地扼杀了一个小生命。
小鸟也看见了比蛋壳里更黑暗的家伙。
贺峻霖小鸟…
贺峻霖小鸟…
贺峻霖失了神,眼眸一下子黯淡许多,整个人也跟着憔悴许多。
听说他之前养鸟儿。
也被医院抹杀了。
那些人离开了。
不带走一丝希望。
江沅柒看着血色地板脚有些发抖,却一步一步走向贺峻霖。
替他拔掉身上的针,为他止血,扶他回房间。
而他嘴里永远都是那句。
贺峻霖小鸟…
贺峻霖小鸟…
他不知道说着什么,吚吚呜呜的。
他身上发抖得紧,像是走进了冰天雪地般的抖。
江沅柒好啦。
江沅柒没事了。
江沅柒安慰着贺峻霖。
悲伤的情绪本不应漏出微笑,可她却又笑了。
不知道怎么停下那个笑容。
–
没有人来清理病房,江沅柒只好把鸟儿尸身包好,就在那个窗户丢下去,丢进罂粟花海里。
罂粟花会让鸟儿永不止息地鸣叫。
她的病房有块地板染上了血墨色。
那儿见证了一只鸟儿的结局。
江沅柒每日都回去看贺峻霖。
他喜欢低着头,不说话,然后缩在角落里。
似乎一切没有什么能吸引住他的了。
看管的人应该烦了他们,没说什么,但眼里都是不耐烦。
江沅柒就干脆在贺峻霖这住下了。
把衣服都搬了过来。
倒不如说是几件病服。
–
“有病的人永远都说自己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