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被发现

夜色深沉，温泉的雾气在月光下缓缓流动。

禾晏穿好衣服后，听到黎浅叫自己“阿晏”，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她没想到黎浅会直接叫出"阿晏"这个名字。

黎浅"那日在玉华寺池塘边，你说你叫阿晏。"

黎浅"你的眼睛......现在能看见了吗？"

禾晏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岩石边缘。

禾晏还是有一些不想这么快就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禾晏"黎姑娘认错人了。"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黎浅向前半步，绣鞋踩在湿润的苔藓上。

月光照亮她坚定的眼眸。

黎浅"我闻到药香了。"

黎浅"那日你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是治疗眼伤的药对不对？"

岩石后的禾晏猛地咬住下唇。

黎浅"你放心。"

黎浅"若你真是女子，我绝不会说出去。"

黎浅"这军营里全是男子，我......"

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孤单。

雾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禾晏"公主何必执着。"

水声轻响，禾晏从岩石后走出。

她长发披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黎浅的眸子倏然睁大。

黎浅"果然是你......"

禾晏别过脸，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禾晏"既已知晓，公主现在满意了？"

黎浅却突然上前，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

黎浅"你的眼睛真的好了？"

黎浅"那日你说被家人所害，如今可还疼？"

禾晏怔住。

她设想过无数被揭穿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关切的询问。

禾晏"公主不怕我别有用心，是个坏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长久以来积累的警惕。

黎浅向前一步，月光照亮她认真的眉眼。

黎浅"那日在玉华寺，你明知我是陌生人，却愿意听我絮絮叨叨说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景。"

黎浅"你眼睛看不见，却先安慰我不要为你的遭遇难过。"

黎浅"后来我骗你说月色很美，你明明知道是谎言，却还是对我笑了。"

禾晏的指尖微微发颤。

雾气模糊了她瞬间泛红的眼眶。

黎浅的声音更轻了，像是怕惊扰什么。

黎浅“而这次见你，一出场就是先救下了程公子。”

黎浅"训练时王霸他们嘲笑你，你宁可被当作废物也不肯显露真本事。"

黎浅"这样的你......"

她突然伸手，轻轻拂去禾晏发间的水珠。

黎浅"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禾晏猛地别过脸去。

那些被至亲背叛时都没落下的泪，此刻却在陌生人的温柔里险些决堤。

禾晏"公主太容易轻信他人了。"

禾晏“你怎知我救程公子不是别有用心，只是想让别人注意到我，然后我就能直接进来参军了。”

禾晏“你又怎知，我们在玉华寺初遇时，我对你说的那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只是因为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故意接近你呢。”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黎浅摇摇头，月光在她眸中流转。

黎浅"我看人很准的。"

她忽然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

黎浅"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