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寒风凛冽。郑玄被按在刑台上,脸色惨白如纸。
肖珏站在高台,声音冷得像冰。
肖珏“背弃同伴,罪无可赦,腰斩。”
黎浅站在人群最前排,黑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看着郑玄发抖的样子,抿紧了嘴唇。
程鲤素摇着扇子凑过来。
程鲤素“公主不觉得太残忍了?”
黎浅“他诋毁同伴,见死不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
黎浅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地传入程鲤素的耳朵。
黎浅“阿晏身上的伤,本该是他受的。”

高台上,肖珏的目光扫过来,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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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帐里,禾晏咬着布带给自己包扎。
程鲤素是医者,他本来想进来给禾晏治伤,却被黎浅拦下。
程鲤素"公主,我看禾兄伤得不轻啊,我这就去给他诊治……"
黎浅抬手拦住他的去路,杏眼微眯。
黎浅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鎏金令牌。
黎浅"你若实在想帮忙,不如跟着春桃去我营帐取那盒雪参养荣丸来。"

程鲤素眼睛顿时发亮。
谁不知道昭华公主的雪参丸是御赐珍品?
程鲤素"我这就去!公主放心,定给您保管得妥妥当当!"
看着程鲤素屁颠屁颠和春桃走远的背影,黎浅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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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帐内,禾晏正咬牙给自己包扎肋间的伤口。
见黎浅进来,她下意识要起身。
禾晏"浅浅你怎么来..."
黎浅"别动!"
黎浅一个箭步按住她,从怀中取出金疮药。
黎浅"我帮你上药。"
黎浅“你放心,旁人我都支走了。”
禾晏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公主愿意帮她那是好事儿啊。
于是也就没有阻拦她。
禾晏“好,谢谢浅浅。”
黎浅小心翼翼地帮禾晏解开染血的绷带,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她看着禾晏肋间狰狞的伤口,眼眶微微发红。
禾晏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禾晏"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不碍事。"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黎浅手一抖,药粉撒在禾晏衣襟上,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帐帘被掀开,肖珏的身影逆光而立。
黎浅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挡住禾晏,禾晏也不露声色地慢慢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黎浅扬起笑脸,声音比平日高了三分,试图转移肖珏的注意力,让他的目光不会落在禾晏身上,从而发现她的身份。
黎浅"师父怎么来了?”
黎浅“阿晏刚换完药正要休息呢!"
肖珏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禾晏,心中知道小公主这是打着什么主意,可他没有戳穿。
他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将握着的金疮药藏进袖中。
肖珏"来看看。"
黎浅眼尖地注意到他藏东西的小动作,突然福至心灵,走过去,踮起脚凑近他耳边:
黎浅"师父莫不是来送药的?"
她呼出的热气拂过肖珏耳畔,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黎浅"我都准备好啦,您看……"
她献宝似的举起药瓶。
肖珏后退半步,耳尖微红。
他刚要开口,程鲤素风风火火闯进来。
程鲤素"公主!您的雪参丸我取......"
话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三人古怪的站位。
程鲤素"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黎浅趁机推着肖珏往外走。
黎浅"师父我们去外面说!阿晏需要静养......"
经过程鲤素身边时,她突然瞥见肖珏袖口露出的青瓷药瓶,眼睛倏地亮起来。
黎浅"这金疮药......"
程鲤素突然插话:
程鲤素"这药可贵重了!肖都督统共就给过一个人……"
程鲤素"就是当年的何如非。"
话没说完就被肖珏冷眼钉在原地。
黎浅却已经笑弯了眼睛,像发现秘密的小狐狸。
她故意拖长声调:
黎浅"原来师父是面冷心热呀~"
肖珏已经走远,衣摆在门口划出凌厉的弧度。
黎浅提着衣摆追出去两步,又回头对禾晏眨眨眼,用口型道:
黎浅"我晚些再来看你!"
……
……